这么久相处,自己竟没有发觉白澜生病这事。
“夫人,很疼吗。”他走过去,手足无措的,“江太医,快开药吧,我这就命人去煎熬。”
江太医点头,又看了眼七殿下,搞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突然发病痛到不能隐忍。手下落笔随意写了副受寒的药贴递过去,“大少爷,先按这方子来吧。”
月明荞手拿过药方,就迈步出门去找了阿柒。
人刚走,江太医便低声询问起来,“七殿下,是否需要我再诊治一番?”
“还是蛊毒生了变故?”
厅白幻面色平静,“是该诊治。”他挑眉,嘴角微弯,“你可以说的再严重些。”他倒是很喜欢见那人一脸担忧的模样,总觉得有趣的很。
江太医脸色错愕,一时看不懂七殿下想做什么。
月明荞叮嘱完阿柒出门拿药,回了美人的屋子便见江太医眉宇紧皱,面色沉了不少。
心顿时乱了,他走上前,江太医就道:“大少夫人病情加重,寒气入体,恐怕还需久治。”
月明荞心惊,有些自责,哑声道:“夫人,别坐着了,我扶你回床上去。”
他伸手攥住了大美人的手臂,将人带到床边弯腰替人脱去白靴,“先躺会,别再受凉了。”
厅白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躺下在床。这人似乎又怕他着凉,弯腰掖好被角。
江太医又诊了次脉,随后嘱咐了些话,才离开。
此时天已过半夜,熬好的药终于端了进来,月明荞不放心,便用汤勺一口口喂,等着美人喝完药便守在床边。
他总觉得,若大美人没有去冬猎,也不会突然受寒。
说来都怪自己。
以后不会了,月明荞坐在床沿,睁着困倦的眼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好休息。”
这样的话,厅白幻只听过一次,如今是第二次。心脏犹如有羽毛轻轻拂过,他刚有的兴致一扫而空。
夜色寂静,窗外风鸣声传入耳廓。这天气也是够冷的,他侧头看向月明荞,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明明觉得少年担忧自己的模样是件趣事,却又在见到这人紧张不安时生出一丝厌恶。
“夫人,还是难受吗?”月明荞见白澜一直看着自己,便担忧开口询问,伸手又想探探这人体温。
的确厌恶自己的行径,厅白幻蹙眉,攥住了这人的手。
手腕被抓个正着,白澜明明生病了,力气却不小。厅白幻撑着床坐了起来,开口问,冷吗?
月明荞几乎瞬间读懂了大美人的话,白澜明明还在生病竟也关心自己,他摇头,“不冷。”
厅白幻面色柔了下去,又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头,他拿过身侧的暖毯递过去,慢慢替这人搭上,才觉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