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长亭下,一群少年公子围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
东宫闹了刺客,这群人本是要出宫的,却被迫留了下来。
月明荞坐在长亭的石椅上,身子倚靠着亭柱,双眼半阖。他有些醉,但也算清醒,能判断别人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懒得动,又有些亢奋。大概是饮酒的后遗症。
常盛凑了过来,“你怎么样?”
回想起上次冬猎这人醉酒,又哭又闹的,常盛不得不提心担忧起来。虽现在这人安静的很,没干出出格的事,但谁又能保证如此能一直相安无事。
“有些无聊。”月明荞转头盯着那一群聚集的公子少爷发愣。
这宴会是真无聊,好不容易能回去,还得被迫留在这地方。他现在酒气无处撒,闷坐着实在没趣。
常盛点头赞同,“的确挺无聊的。”
不远处声势渐大,传到了两人耳里。
“你要是不行,就不要吹嘘自己是国子监的学生。这写的什么破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怎么了?这诗那里不好,明明就是你不懂还瞎扯,以为自己是谁,你父亲不就一个抡大刀的吗,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我好歹也懂韵律,也懂抒情,你这诗就干巴巴的文字,读着就绕口。”
“你才干巴巴,你写的出来吗你,写不出来你说个屁!”
“我怎么写不出来了?我就是随手一写,也比你好百倍千倍。”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有人连忙上前劝架,将人拉开。
“别吵,别吵,既然谁都不服谁,比试一场不就好了。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人能明辨好坏,我们来判,你们来比,这总说得过去。”
“斗诗啊,这好玩,加我一个。”
“我也来,加我一个。”
“……”
月明荞想着自己在医院躺的几年,诗句记了不知多少。他眼睛亮了亮,总算有事做了,脸颊的浮红微醺。
伸手便笑道:“我也来!”
常盛吓了一跳,忙攥住这人的手往下拉,“你来个屁,你大字识几个啊,就来?”
月明荞风流惯了,从来没去过学堂,好不容易请了皇宫内的太傅教学,也是搪塞糊弄,耍怪玩性子。常盛清楚的很,毕竟这人还拉着自己做过弊,偏偏还是考不及格。
如今这话若不是醉了耍酒疯,绝不可能从这人口中冒出来
也不止常盛如此认为,月明荞这一声回应,其他公子少爷也是吃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