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荞手一扬把人推开,“别碰我。”
“月公子,我也知晓你生陛下的气。但这事,陛下也是为你考虑,你生着病,去战场那破地方不是遭罪吗?”
说的还真有理,月明荞止住咳嗽,嘴唇嘲讽的弯了弯,“他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就替我下了决定。”
“难道留我在这深宫,我就不遭罪了吗?”
“……”长风一脸郁闷,明明是这位陛下的错,如今却是连着自己也得遭罪。
月明荞看着温温柔柔一个人,发怒起来却是不太好劝。
“月公子,就当是为陛下着想。”
“他也的为我着想才是。”月明荞撑着桌沿往屋里走,随后动作迅速的换了件紧身的外袍。
“你做什么?”长风不解。
“去寻他。”
陛下走了快两日,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何况陛下还下过明令,让自己好好照顾这人。长风自然不可能放人,倒也猜到月明荞情绪激动会有此行为。
他一挥手闷咳了声,殿房外的御林军就把门口挡了个严严实,摆明了态度和手段。
“月公子,我听令于陛下,还请见谅。”
月明荞却是动作不减,换好衣物后眸色决绝的看了眼长风,朝着门口走了去,“若是想拦,你便试试。”
“?”
长风转身,便见月明荞手里架了把刀。锋利的刀刃陷入脖颈处,隐约一条红色的血印。
“你疯了!!!”
月明荞神色平静的威胁道:“你如今有两个选择,让我死在你面前,或者让我离开。”
他云淡风轻的张口,一字一句砸向长风,却又振掷有力。这人满脸镇静,就像笃定了这句话的作用,笃定了自己会怎么选择。
长风从前一直觉得月明荞是个平平无味的人,如今倒不这么想了。能把刀架在脖子上,眼神如此坚定的威胁自己的人,当真算不上多。
而更为绝望的,他对着这样的威胁心生无力。
厅白幻留他在宫中无疑是为了护着他,可若皇宫反而会要他的命,也就没必要了。
“月公子……”长风叹了口气,“就算你要去见陛下,也不可一人独往。”
湘影两国路途遥远,危险重重,长风自然放不下心。
“我与你同去。”
月明荞看着他眼神须臾,长风道:“放下手里的刀。”
“你最好别骗我。”
长风打量着那白颈上的红痕,莫名刺目,他无奈,“我可不敢。”
长风挥手遣退了御林军,月明荞这才放心收起了手里的刀。
身子大病未愈,本就体弱,他如此强撑着,已然起了层薄汗。又闷闷咳了两声后,长风只好差人去煎了汤药,嘱咐太医院的人过来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