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有些后悔。厅白幻这张脸容下任何瑕疵都是罪孽,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正胡思乱想着,厅白幻已然把他放到了床上。柔软的被褥软软陷了进去,月明荞坐在床被上下意识拢了拢刚才被弄乱的衣衫。
再抬头,厅白幻已经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仰头。”
月明荞看着他手里的金疮药,犹豫了会还是听了话。
“下次不许胡闹。”
月明荞忍着痛意,“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
厅白幻沉默着,指腹抹了药膏动作轻缓,唯恐这人疼起来。
“明荞,我顾虑你,这并没有错。”
“这不是顾虑,这是抛弃。”
“……”厅白幻被月明荞的说辞搞的头疼,明明只是把人放在宫中而已,怎么能提出抛弃这词?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舍得。
指腹的药膏裹着寒意,月明荞往后缩了缩脖子,“总之,这次是你错了。”
“……”
厅白幻无奈,擦完药后顺势把药瓶放了回去。
不想下一刻月明荞就一把抢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让人坐下。
厅白幻拢了拢眉,月明荞跪着靠了过来,脸凑近在他额间小心吹了吹。
“疼不疼?”
厅白幻点了点头,慢声道:“你今日过于野蛮。”
“……”彼此彼此,月明荞抹着药小心翼翼的伺候,“你咬我也挺野蛮的。”
舌尖的麻意和疼痛不减,月明荞怎么也没想明白,厅白幻是怎么舍得咬下口的。
“你得道歉。”
“?”厅白幻侧眸不解。
“把我丢在皇宫的事。”
厅白幻,“……”
绕来绕去,月明荞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分明是为了他好,如今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的错。”厅白幻只好顺应道,他不想再和月明如此闹下去。
这句话出奇的有效,月明荞擦药的动作轻了不少,连着神态也软了几分。
两人面对面沉默的上完药,月明荞才起身下了床。自打生病后,他几乎没和厅白幻同过床,自然当下也没这个意思。
“我先走了。”
“这是军营,你想去哪?”厅白幻攥住他的手,此时已然入暮,他想不出这人能去哪。
“我去问问霁将军还有没有帐营。”
月明荞暂时不想和厅白幻待在一起,毕竟军事不容马虎。
只是厅白幻大概是不同意,又把他拉了回去,“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