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争之死和乌国撤兵发生的过于巧合,有人故意为之。”
说来的确,几乎顾争刚死,乌国就退了兵。顾争被看押了半个月,都无任何风吹草动,乌国也亦没撤军一事。如今为何突然要撤?
月明荞细想,倘若顾争与此事无关,那么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就并非巧合。倒更像是幕后之人有了新的动静,急于做出的下一步行动。
草草栽赃嫁祸于人,又通传乌国撤军。
只是这人到底想做什么,月明荞却是猜不透。
“问题在于这个人,长风大人应该已经猜到了。”月明荞突然想明白一些问题,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墨色深瞳看向厅白幻。
带着笃定,耍着小聪明,有些求表扬的意思,“她是碧罗。”
一个有些意外的答案,但又合理。
厅白幻没否认,月明荞眼底噙了几分笑,长睫淬着烛火的光,落下一小片扇形阴影,乖巧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件事不难猜,两件事相加,碧罗的反应最大。况且碧罗手握重权,又是顾争的上级,行刺或通传情报比想的要简单。今日她请愿离开,恐怕也是受了其他的命令。”
“不过,长风大人。”月明荞拢眉,“为何要放她离开?”
既然知道有奸细,最该做的不该是把人抓起来吗,怎么还放人了?
“她既有要做的事,就得明白她想做什么。”
所以厅白幻是故意的?月明荞慢吞吞点了点头,转念又问,“那你可知她是何时成了奸细?”
记忆里,从数年前女子就待在厅白幻身边。本该是最信任的人才对,自己作为旁观者能猜出,但厅白幻实在不应该早就有了答案。
“或许从一开始。”厅白幻语气很淡,听不出是何情绪。
但月明荞觉得,被信任的人背叛,总归好不到哪去。
“别想太多,你不还有我吗。”月明荞安慰着拉上了厅白幻的手臂,目光真诚看着他笑。
厅白幻看了眼天色,挥开他的手,“你该回去了。”
也不知这场戏还要演多久,月明荞闷闷应了声,心底有些不乐意。他想让厅白幻揉揉自己的头,也想抱着这人主动索吻。
但如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从前排斥的情绪随着时间推移,已然被另一种奇怪的情愫占有。
喜欢这人,总是避免不了想与这人亲近。
“我走了,长风大人。”他语气透着几分可怜,厅白幻不知这人在想什么。
最近对着自己,似乎撒了不少娇。
月明荞拖拖拉拉的走出帐房,抬头一仰触目是满天繁星,无奈笑了笑收起自己的心思,再转过一个弯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空荡荡的帐营内,静谧的冷清。月明荞褪去外袍,草草沐浴后便上了床睡觉。
脑子里断断续续想了些事,困意席卷的快,不过须臾,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