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主,这么巧?”
说是巧,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自己是被视财如命的钱家庄庄主撵出来的。
王小元哈哈讪笑,上前几步。“门主莫不是盘缠不够,才出来待着的吧?”
“是被气出来的。”玉甲辰叉着手微微颔首,说话时竟又有红晕飞上面颊。“不过…盘缠确实没带够。”
见王小元将信将疑,他羞红着脸辩道。“鄙、鄙人从西北一路行至中原,不想食宿已花去身上银两大半。先前又无出远门经历,若要一下拿出一两银子,还真有些肉疼。”
“未出过远门?”王小元好奇道。
“王兄是要取笑我?”玉甲辰似醺似嗔地望着他,明眸渐盈忧伤。天山门中人多终老于雪原中,一生只求悟得武学精髓。若不是要来寻玉白刀踪迹,他多半也会一辈子待在天山不见人。
王小元道。“怎会有心思来嘲笑你?如今我俩都被钱家庄主逐出门外,同为天涯沦落人了。”
“既然如此,王兄在此施展一刀可好?此处也无钱家庄主阻拦,鄙人寻师兄心切,今日非得见你再出刀不可。”谁知玉甲辰心里仍惦记着刀法之事,执拗道,说罢手已搭上剑柄。
见他动作,王小元慌忙按住他的手。“慢着慢着,玉门主,我这刀出不得。”
“怎么出不得?”玉甲辰纳闷地看他。
他神色极肃正,瞧得王小元心里发毛,忙不迭道。“刀剑乃是伤人之物,我与门主你无怨无仇,我怎忍心抽刀对你?再何况这时平白动武只会劳累身体,不如咱们先四处走走,待歇息一阵再商议这刀法之事,如何?”
少年仆役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段话,玉甲辰也极仔细地听完了这些话,这小门主听罢,当即点头道。
“有理,就按王兄所言照办吧。”
堂堂天山门现门主是这么好混弄的吗?王小元有些苦恼地想道。
玉甲辰行出几步,面上却又渐显忧色。“唉,虽说被那钱家庄赶了出来,但鄙人此行就是为了寻见师兄,怎么说都得见那玉白刀客一面。”
少年仆役长叹道。“我也可想见他一面咧。”
玉甲辰瞪他。“王兄可真是虚情假意,你那刀法源出何处,鄙人日后定要弄清!不过——在你说出师兄下落前,鄙人也只能落难到与你同行。”
这年轻道士又哼一声,撇过了脸。“话说前头,若教鄙人发现你害了师兄、逼他授你刀法之事,纵使天山门规禁杀人,鄙人也定要取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