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咯拉活动了一下筋骨。“睡在房顶,真是一番销魂滋味。”
原来他用麻绳把自己身子吊起,抱着刀在房顶小憩,等三小姐一来便割断绳索直直跃下来。
这招虽说确能出乎意料,却难以想得常人会使出这种法子。谁会料准夜半会有人来毒自己?谁又能凭这猜想便把自己吊上一夜?
“哪有这样的?”少女此时吓得花容失色,惊道。
金五说。“候天楼刺客,走不得寻常路。”
此时他一手掐着三小姐脖颈按在地上,三娘心生一计,道。“若我此时大喊‘非礼’,教旁人冲进来一看,你不便完蛋啦?”她眉眼弯弯,竟露出点勾人神魄来,还欲松开襟口露出一点雪白肌肤来。
黑衣少年冷冷道。“是我非礼你,还是你非礼我?”
三娘格格发笑,忽地双目圆睁,娇声喝道。“自然是我非礼你!”
她樱唇微启,顷刻间猛地吐出一枚银针来,直朝着金五的面庞疾射而去!
这枚银针她压在舌下已久,为的是打他个猝不及防。
不想金五猛地出手,用两指将那枚银针稳稳夹在指间。论暗器他要比三娘熟悉得多,三娘若是想到百种偷袭的路子,他便有千种法子应回去。
女孩儿没想到他真能于刹那间反应过来,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寒光凛凛的刀身忽地刷一下连着她袄子刺入地面,金五将银针丢到一旁,活动几番手腕后忽地就照着左三娘面上来了一拳。
也不知他是否留情,这一拳打得少女眼窝青肿,疼痛不已,惹得三小姐哭叫道。“你在作甚么!”
金五收手。“这样一来就不似‘非礼’了。你和左不正说我俩不过是在房里切磋拳脚、大打出手,如此便好。”
三小姐捂着脸哭嚷道。“好!好什么好!你打了我颜面一拳,这伤不知何时能消下去咧,人靠脸树靠皮,更何况女孩子的脸金贵着呢,你这叫我怎么活呀!”
“不至于活不了,顶多嫁不出去。”黑衣少年道。
也不知这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三娘从他面上瞧不出一点愧疚之色。
“那也是终身大事!”
三小姐怒极,也挥出一拳。只可惜这拳软软绵绵,被金五一下避过了。左三娘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他打,嚷道。“你怎么打得女孩儿的脸面?真是好生无情,好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