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三小姐不解道。“他不是列‘金’部第五么?在他之前还有四人,怎么他们就当不得少楼主?”
虽说她早已看出金五身手敏捷,但却未发现他身上有何足以让其余候天楼刺客甘心俯首的过人之处。一想起那位成日游手好闲、漫山遍野打鸟玩乐的黑衣少年,她便不觉蹙起眉来。
金十八说。“那四人已死,少楼主确是自楼主之下最强的人。”他沉默片刻,忽又道。“…即便如此,也不算得是当上‘少楼主’的全部缘由。”
少女大为好奇,问道。“那还有甚么缘由?”
黑衣刺客却不急着答他,而是仰首悠悠回忆道。“在我们之中有个传闻…约莫两年前,南派醉春园红烛夫人曾见过少楼主一面,并与其略略交手过一回。”
三娘不禁有些好奇。两年前,那便是说那时金乌应是十岁出头的年纪。谁家孩子在这个年纪不是涉世尚浅,只知在山野间惹得一身泥泞、下水摸鱼抓虾?年仅十岁的金五那时便与南派高手相会,不知该说是鲁莽还是胆量够大。
“结果如何?”她急急问道。
三娘以前曾听左不正粗略提起过醉春园红烛夫人,只知此人属上一代中柔功最为登峰造极的人物。看似是位弱女子,却能凭一己之力坐镇南派,令北派乱山刀难以奈何。
“醉春园藏书阁内书卷逾千册,少楼主入了书阁三宿,竟将其中武学卷章尽数记下与明红烛拆招。那一战后红烛夫人只留下一言。”
金十八的脸上忽而浮现出庄凝之色。“她道:‘此子才思惊世,一目师得刀剑意,百家兵刃信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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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林空阔,日影斜斜。秋风飒响,掀起一地红橘凋叶。
金五盘腿坐在地上,面前以石子搭了副图阵。这阵零零散散,常人看来好似孩童胡闹,在少年看来却别蕴仙机。他有过目不忘之才,一经观阅即终生不忘,哪怕是三年前曾在醉春园草草翻阅的棋谱也记得一清二楚,此时便依着记忆把棋阵摆了出来。
他此时布下的阵法又名“天罡阵”。这杀阵由棋谱化来,三十六子变化莫测,动天元而易全局。金五凝神沉思,几度打散又重落子,除他本人之外无人能看出这番举动是何意。
树影曳曳,金十八从他头顶枝叶间探出脑袋来,道。“少楼主,三小姐方才又来寻你了。”
金五正默然无言地望着那副棋阵,眉头微蹙,略显茫然。他指间挟着一子,正烦恼不知落在何处,此时听金十八忽然出声,他手腕倏地一抖,险些毁了整副棋局。
黑衣刺客跳下树来一把别过他的脑袋。此人甚是八卦,总爱说些闲话,但听他俯在金五耳边道。“说实话,三小姐是不是看上你了?不仅要日日寻你,还总想探听你消息。我看这叫/春心大动,要当你过门媳妇。”
金五把他的头扳开,问:“十八,你有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