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候天楼侵袭以来,众弟子便躲入西巽长老的地穴中。所幸玉西巽像只地鼠般四处打洞藏酒,倒也遍地有处躲。
那弟子去讨了些细布与红花粉,倒先没急着先给自己包扎,而是蹲在玉求瑕身边,轻声问道:“师兄,您哪处伤了?我替你上些药。”
玉求瑕脖颈上有道剑伤,但最痛的倒不是这处,而是被一相一味侵蚀的脏腑内里。此时他只觉痛不欲生,汗如瀑流,蠕动着蜷缩在一处。此时听那弟子发问,只勉强挤得几个字,忽地问道。
“你叫甚么名字?”
那弟子顿了片刻,才答道:“执徐。玉执徐。”
玉求瑕重重呼吸了几回,艰难笑道:“执徐,在下把伤处指给你看,你替我抹上便好。”
玉执徐点头,在手上擦了些红花粉,又将些细滑伤膏擦在手里。此时玉求瑕忽地伸手指了指他手上与腿上的口子,道:“就是这处。”
玉执徐哑口无言,神情在错愕里又带了几分忧色。
“在下没事。”玉求瑕仰头断续地喘气,他的两眼已看不大清了,视界昏黯里甚至带着丝血红。他寻思了一会儿后,勉力道。“把药留给你自己罢。”
第187章 (五十九)风雪共恓惶
方才火光微暗,这才教玉甲辰看清他面容。此时再定睛看时,玉甲辰大惊失色,慌忙扑到玉求瑕跟前,颤声问道。
“师兄…是师兄么?”
玉甲辰此时位列三珠,能让他喊师兄之人寥寥无几。于是众人猝然一惊,转头看去,纷纷将目光投在玉求瑕身上,才发觉此人虽头戴纱笠,看不清面容,手里却提着把雪白如玉的长刀。玉饰垂在刀缰边,叮叮当当地作响。
自当初下山门后,他们已有数月不见,却好似如隔三秋。玉求瑕咳了一声,既不答应也不否认,仿佛酩酊似的摇晃着靠在石壁上,虚软地道:“甲辰师弟,我许久未归,你同我略说一下如今天山门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