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拍即合,转过头对王小元嘻嘻笑道:“小元,全看你的了。”
“蠢崽子,到你一展身手啦!”
王小元听得稀里糊涂,心里却先生出了些不祥的预感,一颗脑袋转来转去,目光在他俩间踟蹰不已:“要我…作甚么?”
两人伸手将他的脑袋揉得一团糟乱,脸上笑容险诈:
“自然是让你…去给咱们把东西偷来!”
说起偷鸡摸狗这事儿,王小元可算得行家。他自小在满是地棍捣子的恶人沟里长大,只觉取用别人的物事理所当然,不算得坏事。走在街市里时,他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旁人顺袋中摸出铜板银钱,王太和钱仙儿对他的手段极是放心,因而才想教他将那信物摸回来。
王小元东张西望:“可是,方才那些人说…那玉佩放在南…难吃长老那儿,难吃长老在哪里?”
钱仙儿帮着他张望玉南赤在何处,可仔细在酒肆内瞧了半晌,皆不见那圆球儿似的身影。此时只见天山门弟子忽地齐刷刷起身,有个眉眼清俊的小少年手提长剑,淡声道:“时候到了,去金府罢。”
其余天山门弟子奇道:“执徐,南赤长老莫非是先行过去了么?”
那被称作“执徐”的天山门弟子神色冷淡,点头道:“长老吃多了酒,出门散酒气时正恰碰上金府仆侍前来相邀,索性便一齐过去了。他派我回来知会各位一声,咱们也过去罢。”
于是众弟子点头应允,迈出槛木,雪袂飘飘地往金府去了。
天山门弟子一走,酒肆内空阔了不少。王小元懵懂地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转头对王太道:“爹,有件事儿我很纳闷。”
“说。”王太和钱仙儿正胡吃海塞,扯着油乎乎的鸡腿子往嘴里拼命塞去,口齿不清地道。天山门似是早付给过店东家银钱,王太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冒作天山门弟子乘机大吃大喝。
“如果想混进那个白花花的门派里,只要把他们的剑偷过来不就行了么?爹,你方才偷扒了几人的衣衫,怎么没将剑一块儿盗来?要是有了那几枚玉|珠子,是不是就不用我偷信物啦?”王小元指着天山门弟子腰间的长剑,只见人人剑柄上都挂着数枚玉|珠,走起路来时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他方才暗里数了一数,发觉模样厉害些的天山门弟子,剑上所系玉|珠就愈多,于是便猜测这玉|珠之数指的便是其人的厉害程度。如此算来,这珠子应当是对天山门弟子极重要的物事,若是将这玩意儿窃来,再搭上如今身上的这条雪袍,倒也能将天山门弟子仿个九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