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被他摸得烦了,打开他的手,恼道:“你做甚么?”
王小元道:“我在想…怎地没有呢?”
“没有甚么?”
说着,王小元又乘机同滑鱼一般贴上来,将手掌放在他腹上了,郑重地道,“咱们的孩子。”
他神色极肃穆,简直似在叙说一件理所当然的天大事儿一般。金乌懵了头,半晌才道:“为…甚么会有?”
“都做过那档子事许多回了,少爷,你怎地肚皮还没发福呢?”
金乌傻了眼,一时张口结舌,竟也无话可说。愣神了半晌,他才想起这厮以前是在恶人沟里出生的,那处老爷儿们多,谁也同他说不清娶媳妇这码子事。约莫这小子觉得男女无甚分别,都能身怀六甲。
于是金乌气道:“我又没法子怀胎,你在说些甚么胡话呢?”
王小元却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直愣愣地呆了半晌,才嗫嚅道:“没…没办法?”
亏他前些时候那么卖力地同金乌欢合,恨不得一日来上个十数回,直到播下的种发芽为止。
“当然没办法!”金乌恼叫道,“我是男人!你以为这种事儿是勤恳努力些就能办得到的么?”
这话教王小元听了很是失望,他沉默了半晌,依然紧搂着金乌,良久,不安地问:“那我…也不行么?没法子怀上少爷的孩子么?”
金乌想了想,嘴边忽而咧开一抹古怪笑意。他翻了个身,两眼直勾勾地凝望着王小元。
“不,你可以。”
王小元惊奇地睁大眼:“为何我就行,少爷不行?”
这厮果真甚么都不懂,笨得出奇,金乌窃笑,信口胡扯道:“我如今身体底子不大好,你生得强壮,还是你来的好。”
一时间,房中一片静默。王小元抱着金乌,似是在琢磨那话里的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肚腹,又摸摸金乌的,失望地缩回了手。金乌等他回话等得乏了,拉紧了丝衾盖在身上,昏昏欲睡,良久却听得他道:
“那…我若是把少爷给养好了,你就能行了么?”
都是些甚么浑话?金乌困得昏天黑地,随口应道:
“嗯,是,是。”
谁知这夜之后,金乌便自知失言。
水十九总算带来了王小元在北街药肆里晃悠时所为的密信,刺客从伙计那儿偷抄了份方子,送给金乌。金乌展信一看,山桃仁、干归、思仙…还有其余几类产药。他看得默然无言,额上青筋暴起,水十九趴在敞着的菱花格子窗扇间,笑吟吟地看他阅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