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次能让澄儿如愿,也不枉朕的苦心了。”
“皇上不是说了,还有其他公子大臣前去,即便这裴大人死脑筋,可若公主能看中其他人,皇上也不必再为此事烦心了。”
“她是朕的女儿,朕可是太了解她了,她是心性单纯,但就是执拗得很,她看上的人,轻易是不会放弃的。”
“那皇上为何还……”
“过去澄儿总是围着这裴钰转,全心全意都放在裴钰身上,身边没有其他男子,裴钰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机感,可这次,朕看澄儿方才是真的把朕的话放在心里了,这次去了,她定会试着跟其他人多多接触,这样一来,裴钰自然是会有所动作的。”
公公似乎没听明白,一头雾水:“为何公主跟其他男子来往,这裴大人就会坐不住呢?”
肃宗看了一眼他,道:“你肯定是不懂的,这是男人的胜负欲和占有欲。若是在他心里,澄儿有一点位置的话,以往一直在他身边的女子,突然疏远了他,并且还有了其他男子围着她,向她示好,他看在眼里,心里是定会有落差的。”
公公奉承道:“奴才自小就进宫了,不懂得这些身为男人的心思,皇上真是英明!”
“她是个女子,又生在帝王之家,接近她的男子多数是冲着她的身份而来,若不为她寻个真心对她的人,朕如何能放心得下?要是真选错了人,朕如今还在,还能护着她,可朕以后去了,那不怀好意的人又如何会好好待她!”
“皇上勤勉为政,爱民如子,受天下百姓景仰,自有上天庇佑,定会万寿无疆!”
“你尽会说这种话让朕开心,只可惜朕到如今也无一子,皇位无人可继,澄儿也无个照应。”
那日肃宗的话,孟沅澄是真的放在了心上,也认真考虑过了。
接着的几日,她都未出宫去,每日在肃宗身边,陪着下棋赏画,一同用膳,连肃宗都有些意外。
“这些日子怎么转性了,竟还能安分地待在宫中每日陪着我?”
“父皇怎么这么说我,我陪在父皇身边,父皇不高兴吗?”孟沅澄将手里的茶送到肃宗面前,“父皇不是总说时常不见我,如今我陪在父皇身边,父皇还嫌我烦了?”
肃宗接过茶,喝了一口:“朕可没说你烦,不过朕看你人虽在这里,可心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才没有呢。”孟沅澄否认,不过她这次说的确实是实话。
这么久以来,她的心思全放在了裴钰身上,如今,陪着父皇的这几日,她才察觉,父皇确实已老了很多。
“儿臣给父皇捶捶背。”
肃宗笑着点头:“好。”
“国家大事儿臣是不懂,可是哄人开心,儿臣是最会的,若是父皇累了乏了,儿臣一定会来陪着父皇。”
“难得你有这份心,也不枉朕这么疼你。朕还以为你这心都放在了裴钰身上,早忘了我这个父皇了。”
孟沅澄辩解道:“哪有的事,父皇这是冤枉我了。在我心中,谁人都比不上父皇重要。”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旁边的公公也不敢打扰,可眼看时辰快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该上朝了!”
“知道了。”
肃宗起身,正欲离去,孟沅澄却拉住了他:“父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