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朝心里一沉,倒是全中了他的猜测,可是落入此境又能如何?
郝容年轻时候也是屡考不中的落榜秀才,因他一心想要入仕为官,便找了位相师测算,对方算出他家祖上有一得道高人,因为常年没有祭拜便生了怨气,不佑子孙。
不过是街头神棍的哄骗之言,随便唬唬这落魄秀才的鬼话,却被郝容真的当成了救命稻草。
他回家翻找了家谱,还真就寻到一个修道的先祖。
其实也不算巧合,前朝全民重道,家家都有那么两个修道的亲戚。
可这却让郝容心里有了底气,立马卖了家里田地,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先祖立了陶像供奉起来。
光是祭拜还不够,他翻找了无数道家古籍,不知在哪儿看到的歪门邪法,知道道门双修之法可令人修为提升。
遂开始寻找妙龄少女供奉到祖宗像前。
说来也巧,他当年一举得中,入了官场。
自此以后,这类屠戮少女的行径也便成了他的习惯,每年一次,寻的都是妙龄少女。
谢戚在保定为官多年,自然也听说其中一二,为了与这位京官大人搞好关系,他竟不顾血脉之情,将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了对方。
如此,便有了之前的事情。
郝容道:“再有几日就是我家祭祖的时候了,所以这小丫头我得赶紧带走,饿她几天,才能叫她干干净净的侍奉我家先祖。”
阮平朝冷笑:“没想到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也不过是个愚蠢、可笑、残忍的下流之辈,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因为先祖庇佑?可笑。”
郝容倒也不气,还在笑:“我知道阮大人不信,也无所谓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的官位是越做越高,活的也是越来越逍遥,而你?”
他停顿一下:“只能留在这儿陪这些姑娘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身后下人也已经将谢戚的女儿一把拎起来往外带。
小姑娘似乎意识到了之后要面对的情景,她哭起来,声嘶力竭。
尹湉湉的泪也跟着落下来,她在阮平朝的怀里无声的挣扎,似乎想去救救她。
可郝容越走越远,一切挣扎不过徒劳罢了。
“郝大人,阮某还有一事不明,可否帮我解了这个疑惑?”阮平朝说道。
郝容尽管有些烦躁,但依旧停在原地听他的话,似乎是某种上位者的轻视态度,在展现自己最后的宽容。
“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多问题,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