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盼了多久的场景,可是梦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从来不肯好好地入他梦中来,即便有,也是狰狞扭曲的噩梦,每每身上盗汗惊醒,眼前只不过是一场迷幻和空茫。
“铿——”一声,盘扣解开的声音惊动了贺兰桀,他低头一看,哑然失笑。
那只白净的纤纤玉手握着他的玉牡丹鞶带,紧张得细细发抖,一副干了害羞的坏事无所适从的模样。
眸中的晶莹没来得及落下,感动荡然无存,他握住她手,打断了她干的事,“别心急。”
谁……谁心急了?崔莳轻轻咬住贝齿,身子有些发抖。
“朕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他伸臂一带,将她扣入怀中,腰间的玉带既然教她解了,自然也不必穿了,贺兰桀随手握住抛在了一旁,勾着自己的美人跌入太师椅中,任由她嘤咛羞赧,不敢抬头与自己对视,贺兰桀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你这三年都在哪儿,东海国?”
她埋着头,没有立刻说话。
贺兰桀极有耐心,又道:“你知道,三年前东宫的火有多大么,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当时倚梧殿的门都被封锁了,我以为你……是不是有人救了你?那个人是谁?还有,那具尸首既然不是你,又是谁的?”
“你不知,我以为搜出来的尸体是你,我还……”
他一顿,在这个地方打住了。
尸体既然不是她的,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停灵皇陵了,早早放出来掩土安魂吧。
还有,椒房殿的牌位和棺木,每天一炷的香,都要撤了,是了,现在名义上她是个死人,他要干的事可太多了。已经犯过一次错,他不能再错第二次,这一次他决不能再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他要荡平前方的阻碍,将后位和九龙四凤珍珠冠双手奉上。
“要不,我先去处理一下后边的事,明日一早保证料理妥当了,我再来找你。”
贺兰桀越想越以为刻不容缓,她带着崔莳的身份,怎能以侍妾妃嫔的名分侍寝?
崔莳哪想到,暧昧的氛围酝酿得好好的,男人说走就要走,眼看他真的只留下一个背影,崔莳心里一急,连忙窜下太师椅朝他追出去,双臂从身后抱住了他的窄腰。
刚才他把她送到承清宫,一走就是这么大半天,现在又要走。
崔莳的声音有点儿发抖:“别……别再走了。”
贺兰桀的身体僵住,一个快得吞音的“再”字,竟令他红了双眸。
他低下头握住崔莳的小手,嘴角向上挑,“好,我不走了。”
“我的腰带不是被眠眠解了么,还能去哪。”他揶揄道。
崔莳两腮挂红,轻轻地哼唧一声。
再接着,她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犹如旱地拔葱般被他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她惊呼出声,被他大步流星地送到了承清宫寝殿的那方宽阔柔软的榻上,将她放下去,便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