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横溢,不一会枕头便被打湿。
耳后蓦然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望向来人,面前的人手中提着一盏灯,在黯淡的屋舍中,灯光照出他阴柔白皙的俊脸,那张脸上漠漠的,又是含笑,乔茹竹更害怕将缩成了一团。
是、是他。
那晚在大街上撞到的那人。
她说不了话,直等着那人靠近,灯烛放在一旁,一手握住了她的脸,左右端详。
他看得很认真,而她头皮发麻四肢僵硬,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地发抖,眼眸哀求着他不要。
萧子初喃喃自语:“也像,也不像。”
很多地方像她,也有很多地方不像,难怪贺兰桀看不上。
可这到底也曾算是属于贺兰桀的女人。
萧子初取出身上绳索,握住乔茹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套上绳索,在她惊恐深栗的眸光注视中,将她的两只手全部捆住,随即锁在床头,乔茹竹害怕得发抖,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接着便是脚。
她在不断地蹬动,扭动,狂蹭身下的床褥,可还是无法摆脱被禁锢的命运。
这个男人到底要作甚么?她不安地哀祈,望向他美眸里都是泪水。
萧子初将她脸颊上滚滚溢出的泪痕擦拭去,俯身,温柔地亲吻她的面颊,“莺眠,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乔茹竹浑身震颤。
什么?他唤她作什么?莺眠。那岂不是先皇后的名讳?
那一瞬间乔茹竹觉得自己懂了,连圣人都会为她的脸失神,她的长相与先皇后有所相似!
男人的嘴唇游走过她脸上的每一处,每一处,都留下他温柔而偏执的吻,直至在她的嘴唇上,他停了一停,便深深吻下,撬开她的齿,无尽贪婪地吞噬。
乔茹竹已经失去了害怕的权力,她如一具行尸走肉,被动地接受他的所谓爱怜。
……
沈辞已经回京述职,具言东海国的见闻。
彼时正是立春之际,草木初发,崔莳的耳朵已经好了。她是闲不住的人,趁承清宫待得不畅快,便想去御园走动,晒晒初春的太阳。
柳条尚未吐露新芽,但已有蕴藏蓬勃的生命力之势,毫不怀疑,只要时机成熟,那股连绵不绝的绿意便盎然冲破枷锁,打破樊笼,得窥天光。
崔莳惦记的是那日在树下邂逅的一窝灰兔子,她循着记忆再度来到树底下寻找它们,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却没有看到兔子,她诧异至极,沁芳问她怎么了,崔莳道:“兔子呢?”
沁芳也感到奇怪,“美人,宫里怎么会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