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停,换了种与平素截然不同的正经口吻。
“我带你走,离开玉京。”
乔茹竹现在知道,他找到了他的“莺眠”,他说的一举成功,就是成功解救他的“莺眠”,只是不知道被他所殷殷期盼着能够团聚的“莺眠”,是否也如他所愿地爱着他,假若没有,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这种笑话最是精彩。
约莫到时,他还一心一意地想要她做妾。
皇天在上,她连圣人的妾都不愿做,何况这种东西!
她只恨不得一脚狠狠地踢开他,哪怕看上一眼都脏了眼睛。
一夜过后,他走了,看样子是打算行动。
这是第一次,乔茹竹有机会被释放双手,能够下地活动,她在主屋中踱了两圈,却发现这里里里外外守了有十几个男人,个个身材彪悍魁梧,根本不是她所能敌,乔茹竹内心暗想,硬碰毫无胜算。
难道这就是她的绝境吗?
她不禁灰心丧气起来。
……
午后,从密林深处,缓缓行来一支四五人的队伍。
“前面,可有人家!讨碗水喝!”
沈辞一身杏色常服,腰悬佩剑,风尘仆仆行至此处。
身后跟着一架马车,车中坐着初月。
娘亲离开两天了,不管她怎么问父皇,父皇都不说她去了哪。
后来,父皇奇奇怪怪地问她:“初月,如果我和你娘亲,你只能选择一个,你愿意跟着谁?”
这可把初月问糊涂了,但当下她想念娘亲,只好说:“我想见到娘亲。”
然后她就看到父皇露出很伤心的表情,初月也很不忍,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信誓旦旦地说:“你别伤心了,我会把娘亲带回来的。”
宫里的嬷嬷跟她说了,娘亲是离开了皇宫,也离开了父皇,以后不会回来了。
她可以跟着娘亲一起去,再也不需要回来。
可是初月舍不得这样,她自告奋勇,会把娘亲带回来,让她和父皇团圆。
才三岁便知道打感情牌了,看着这样人小鬼大的初月,贺兰桀笑了下,随即,缓缓摇头。
“不用。”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那不是父皇要的。”
她就也不知道应该安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