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听到盛云佩难以克制的那声重重的喷嚏,不由得愈发心疼起来。
“姑娘,您没事罢?您先穿上奴婢的褙子避避寒……”
说着,冬葵便手脚利落地脱下自己的褙子,要为盛云佩披上。
盛云佩见冬葵因为寒冷,而有些不太好看的微白面色,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抬手推开了那件褙子。
“不用了,我不是很冷。”
冬葵才不相信自家姑娘的话。
莫说冬葵自幼相伴盛云佩,晓得她从小便身体娇弱,常常生病;便是不认识的人,看到她此时苍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单薄娇小的楚楚模样,也会不忍心教她继续受冻啊。
这么想着,冬葵不由得有些执拗地将那件褙子,往盛云佩身上披去,也不说话。
盛云佩无奈地笑了一下,只好温声劝她,“你冻病了,别人照顾我我会不习惯的,真的不用,冬葵你自己穿罢。”
主仆二人正有些僵持着,一个执意要将衣服披上,另外一个虽然看起来性子温和,但却在这件事上意外的有些坚持己见。
忽然,道路对面的马车上,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子声音,“女郎,这雨似要越下越大了,我家主人请你与你的婢子上来暂避一下雨。”
盛云佩闻言,眼睛中不由得浮现出几抹略显轻快的笑意来。
她抬眸看了冬葵一眼,仿佛终于找到了解决两人僵持局面的好办法似的,不禁以手加额地浅浅笑了一下。
“冬葵,我们去那边的马车上避避雨罢。”
听面前的自家小姐这么说,冬葵忍不住抚了抚额头,眼睛里流露出看自家蠢萌傻女儿的神情来。
“姑娘,咱们还是不要去罢,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素昧平生,那人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冬葵一面苦口婆心地劝告着盛云佩,一面去观察她面上的神情,见她听自己这么说,神情变得似有认真且迟疑的思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恐怕有诈。”
段福安原本见这主仆二人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她们是觉得雨雾蒙蒙,淋湿了容易着凉。
毕竟两人都是女郎,段福安想着驱车来到她们的面前,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谁知道,刚刚驾着马车向她们走去,段福安便听到了这两个女郎,对自己和小将军颇有些不善的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