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
恼怒的应丞相颤声连说了三个“你”,却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终于,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兀自强压着怒火、强撑着镇静拂袖而去。
……
快步走在曲折的抄手游廊,向来谨言慎行、唯唯诺诺的应丞相只觉得像是吃了炸/药一般,满心是火气。
忽然看到回廊的拐角处拂过一片霁蓝色的衣袖,应丞相只觉心中一动,压了压心中怒意,出言唤道:“子淮!”
原本正要走过的贺书淮,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闻声回身一看,原来是这几日常来家中的应丞相。
心中虽然有些疑惑的不解,但面上却浮现出了一抹温润的浅浅笑意。
贺书淮抬步走向了应丞相,拱了拱手,方才温和地恭声笑问道:“岳丈大人有什么事吗?”
看着面前翩翩如玉、温文有礼的贺书淮,应丞相真是越看,便越觉得满意。
想到自己方才福至心灵想到的那个想法,应丞相只觉得这件事处处无不熨帖合宜,倘若真的能水到成渠地玉成,当真是皆大欢喜。
赞赏的目光便这般看着面前的贺书淮,应丞相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道:“确实是有一桩事情,本官想要同你商量一番。”
贺书淮谦和温文地笑了一下,“岳丈大人请讲罢,小婿愿闻其详。”
心中的火气因为面前的贺书淮恭敬谦和的态度而消散了大半,应丞相放缓了声音说道:“子淮啊,本官还有一个女儿,温婉顺从、贤良淑德,你看……”
可谁知道,温文客气、一直在静静聆听的贺书淮听到此处,却忽地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岳丈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打断了话的应丞相微有些不悦,他微皱了一下眉心,但却并没有表达出来。
正要继续说下去自己的想法,却见贺书淮又一拱手,接着道:“阿岚现在还怀着孩子,小婿断然没有不管不顾她的感受与旁人的暗中议论,去纳妾的道理。”
听贺书淮这么说,应丞相只觉得心中甚是无奈与失望。
这个贺书淮,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蠢人,怎么仿佛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一般。
还是说,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明哲保身?
沉吟片刻,应丞相决定直接了当地同贺书淮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应丞相道:“子淮,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官便不同你绕圈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