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看着他绷紧的下颌角,心里却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很坚定他呢。
真是个傻子。
时间只过了片刻,对于齐渊而言,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久到他丧失了之前在大殿里那份睥睨天下的自信。
唯有在她面前,他卑微得不能自已。
他像是默认了一种回答一般,他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低着头垂着眸,在温凝不理解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声音压地很低:
“若是......不愿,我会等。”
“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温凝听得心里一疼,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惊讶不已的眼神里,靠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方才在大殿我就说了,我愿意。”
语罢,她又低笑了一声,道:“真是个傻子。”
话音落下,顿时齐渊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马上要跳出来。
他呼吸一滞,心头滋长的欲望像一头野兽在叫嚣着,他压下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伸手轻轻环住了眼前人的腰肢。
温凝伸手去触摸他的面具,他身体几不可见地一僵,侧头躲开了。
“别躲了,我都看见了。”
温凝闷闷开口,这人怎么和个呆子一样,他在害怕什么?
她伸手抚上面具未盖住的那条伤疤,凹凸不平,可见当时划得有多深。
心疼自指尖蔓延到心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便要去摘面具,齐渊身子一颤,终是没有制止她。
面具揭下,只见一张如玉的脸上,一条狰狞的伤疤自脸颊中央一直蔓延到耳朵。
虽然已经结痂,可温凝还是心疼地心尖发颤,她眼眶一涩,顿时眼睛就红了。
齐渊垂着长睫,掩下眸中的慌乱和自卑,他伸手就要将面具戴上,语气消沉:“阿凝,别看,会吓到你。”
温凝心头一软,心陷得厉害。
她压下他的手,轻轻抚上他脸上的伤疤,语气满是心疼,“疼吗?”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便自言自语哽咽道:“肯定很疼。”
他心下的一点不堪和自卑被她的温柔攻陷,一颗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半弓着身子,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抚,“别哭,不疼,阿凝。”
温凝擦掉眼泪,抽抽搭搭地问他:“你方才不要我看,是怕我嫌弃你吗?”
齐渊看着他,低低“嗯”了一声。
温凝便锤他,“你真是个呆子,我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呢?”
一阵微风拂过,撩起他鬓边两缕发丝,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