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苒苒的,反倒是苒苒不要忘记了才行。”
“岂会。”
可是这场连绵杏雨,却是一连下了三日都不见放晴,扬州城更成了黛青杨柳藏嫩尖,美人隔雾赏残红。
正当池苒折一残桃用以研画间,紧闭的门扉处先是传来二长一短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的是。
“小姐,那位公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更吵着闹着要见小姐。”
“他不吃就让他饿着,正好将剩下的吃食给守在门外的大黄加餐。”池苒想到那天那狼崽子恨不得杀了她的阴森目光,随即发出一声冷嗤。
一条连牙齿都没有长齐的小狼就胆敢挑衅猎人,可真是连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可是小姐,你就不担心他吗。”进来的竹画将糖蒸酥酪放至一旁,仍是心有担忧。
池苒最不喜欢有人说话吞吞吐吐与只说一半,当即冷下语调:“担心他什么。”
“自然担心那位小公子想不开,而且那位小公子的父亲才刚离世不久。”加上一个男人还被女人给打了,更是难以令人承受得住。
“放心,像他那种狼崽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那条命,何况我都没死,他又怎会舍得死。”有时候就是因为了解,方才选择放养。
“可是………”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可是,我记得再过几天大姐就要回来了,等大姐回来后,我也正好要出去一趟,你现在就去帮我安排一下。”既是不想多言,何不转移话题。
“诺。”竹兰知道小姐的心里头早有打算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当她来到那间关人的柴房时,人尚未靠近,便听见了从里头传出的剧烈敲门声。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来见我吗!我让你和她说的话,你都说了吗!”现如今脸上伤口好得七七八八的许霖在听到门外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后,还是忍不住试探一问。
“我们小姐说有事要忙,小姐还说了,若是小公子执意要绝食的话,也正好将公子省下来的饭菜喂给大黄吃。”竹兰想到小姐的冷漠口吻,只觉得这位小公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她敢!”
“你说我敢不敢。”
伴随着一声冷嗤落下的是那扇厚重木门的打开,以及出现在许霖眼中的芙蓉面。
平心而论,池苒虽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可那心肠也是最黑,并泛着腥臭腐烂的!
“哼,你不是说不会来的吗,现在又来做什么,存心看我笑话的不成。”当许霖见到她的那一刻,若非理智还在强拉着他,以及身上未好的伤口在提醒着他挑衅此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