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见他害怕,却又恨不得吃了她的割裂表情时,直接单手捏过他的下巴,逼近他的瞳孔,一字一句道:“我这个人向来话不喜欢说第二遍,有些小把戏适当演一下还好,若是演过头了,我可说不准是否还能容忍得了你那矫揉造作而又浮夸的演技。”
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冷声道:“有时候这人最重要的便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你………”
“我说了让你张嘴。”
这一次,许霖不再敢乱说,生怕会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又见她一直给他喂鸡汤都不见半点儿鸡肉的时候,赌气的将脸别过一旁。
不满道:“我不要喝汤了,我要吃那个大鸡腿,我要吃米饭,我还要吃那个排骨。”
谁知池苒直接将白瓷红梅碗往他手里一塞,起身道:“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吃。”
“呵,还说要养我,现在我让你给我喂个饭你就不愿意了,要是这样,当初还答应我爹认我做什么,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好吗。”
“若是你断了一条腿或是一条胳膊,我倒是不介意以后天天亲自将饭喂到你的嘴里。”对于某些蹬鼻子上脸的人,就应该采取血腥手段。
“哼,果然本性暴露了。”他嘴上虽在骂,人却诚实的端起碗来。
等许霖吃完饭后,外面的天也彻底暗了。
檐下挂着的朱红灯影正随着清辉月色,斑驳得洒落一地孤寒,清风拂过花枝间,总会残落几片浓绯。
本坐在窗边胡凳上,沐浴于月光之下的池苒见她洗澡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便将手中看到一半的海棠花抄放下,起身往紫檀木双晶绣梅屏风后走去。
她刚走至屏风旁,便看见那抱着圆滚滚肚皮消食的少年也跟着走了过来,嘴里还不断重复着祥林嫂的那几句。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做什么,你是不是变心了就打算扔我在这里走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
正将水色缠枝外衫脱下,挂于木施的池苒终是忍无可忍道:“我要沐浴,难不成你还要跟我一起泡澡吗。”
“你,呸,不要脸!”拳头握紧的许霖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又红又白地转过身去。
“呵。”
当池苒准备将里衫尽数褪下时,却发现那嘴上说着不看的许霖,总忍不住往屏风后望去。
还未等他看得在清楚些,便听见一道泛着寒意的声音传入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