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小要求,池苒自然是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好。”
夜幕笼罩下的青州城外,城内相当于两个极端的存在。
城内人吹灭蜡烛,枕着蚕丝竹枕,抱着怀中娇郎酣然入睡。城外是大批难民忍受饥饿,疾病,痛苦死去,谁都不知道在天亮后,太阳出来时,他们是否还会活着。
随着天亮来临,笼罩在青州城外的死气比昨日又浓厚一寸,城里的乞丐,野猫也在一只只消失,也不知道是下了谁的肚子,又成了谁嘴里的米肉。
为了以防万一,池苒这一次不再选择用普通草药给自己染色,而是在里面多加上两味蓼蓝与茜草。
两种草药效果叠加后,便可以让她不必同前面那般染色频繁,也少了几分被发现的风险。
等她照例同往日那样去巡逻的时候,脸颊泛红的宋弦却满脸写着娇羞走了过来,并问了她一句没头脑的话。
“阿春,你娶夫了吗?”
池苒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人则老实回答:“奴婢已经娶夫了,夫郎是自小同奴婢青梅竹马长大的关系。”
“啊,成婚了。”原本还满心欣喜的宋弦听到她娶夫后,心里满是失望的惆怅,满腔少年爱慕也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纵然得到了拒绝,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些:“阿春的夫郎也在府里做工吗?”
“他的身体不怎么好,我便让他在家里主内,我主外。而且我一个大女人,又怎能让自己夫郎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哪怕她性子再温柔,一些女人家该有的通病还是有。
“哦,要是这样,我还真的挺羡慕阿春的那位夫郎。”哪怕事情已经明了如此,宋弦仍是不想轻易放弃。
或许是她的那张脸过于蛊惑人,所以才会令他像着了魔一样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才睡着,更在天一亮就眼巴巴地过来找她,并且扔下了男儿家最重要的矜持。
敛眸沉思的池苒见他兀自沉默许久,周身又笼罩着似有若无的失落低气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不敢擅作主张的妄下猜测。
只能试探道:“不知道少爷问阿春尚未娶夫一事,是因为少爷想要为阿春牵桥搭线吗?”
“本来是有这么个打算的,不过倒是我想多了。”长得那么好看,能咬文嚼字,能文能武,待人又温柔得如沐春风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男人提前下手。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阿春的夫郎是个什么样的人,肯定也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吧,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得到阿春喜欢。”话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一缕酸意。
温柔的人?池苒想到许霖那个一点就炸,偶尔还别扭的阴阳怪气性子,不说同温柔两字相似,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