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许在身上涂脂抹粉,如若不然,数过并罚!”
“多谢大人。”
指尖掐住手心,下颌火辣辣的,闪过痛意,容色忍着后怕,急忙俯下身躯。
...
得知许攸衣已经收下容色,刘汝显得有些高兴,她背了手,连踱几步,这才停下。
“你听着,平日大人的起居一应事务,你须得细细留意,半分都不可大意,明白了吗?”
容色半阖下眼,深褐色的瞳眸闪过丝意味不明的光亮,分外乖觉道,“大人,奴家省得的,只是眼下许大人对奴还不甚放心,怕是不宜频繁往这递消息。”
“这倒是个问题”,刘汝眉一皱,往许攸衣身边安插眼线,本是为了占得先机,但若这眼线时刻被人提防着,一时疏漏下,被察觉,岂不是往这位新任县令心头活生生的扎下一根刺?
“大人,奴家倒有个法子,可解眼下局面”
见刘汝如他所愿,果然上钩,容色不屑的微勾唇角,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知大人可愿一闻?”
“你有法子?”
刘汝侧过眼,细长的眼睛沉着晦暗,落在容色脸上,“看来本捕头倒是押对宝了,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主意?”
...
许攸衣想了想觉得与其让刘汝等人暗地里作鬼,搞出不知什么的名堂,让自己疲于应对,倒不如收下人。
容色此人,心思虽重,却是个好拿捏的,一个巴掌拍不出响,只要她不假以辞色,想那容色也作不出妖。
这般一打算,许攸衣越想越觉得是个法子,反正女皇陛下那也没指望自己真做出个三五不六的名堂,目前只需安稳住局面,看着底下的魑魅魍魉狗咬狗便是了。
这般念着,许攸衣不假思索的展开书页,悠悠然的看起了话本。
...
“大人,奴家这法子,恐怕得让陈捕快伤筋动骨,受点苦,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容色微垂下眼帘,莹润的薄唇略略抿着,说不出的好看,可谁也看不透这美丽皮囊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刘汝目光刹那深邃,“你这是想借本捕头的手,教训她方才对你的无礼?”
“大人”,容色抬起眉,迎着头顶天窗泻下的光线,眼底慢慢的浮起层水色,衬着下颌鲜红的肿痕更是可怖了几分,“奴家怎么敢有这样的胆子,只是许大人方才提起,说那方脸的捕快不知尊卑,奴家既是您派去的,想必也不是个规矩的,您瞧,奴家这下巴,正是许大人生气时发作弄的。”
美人花枝乱颤,哭得梨花带雨,刘汝眼微微撑开了些,倒是有了些犹豫。
容色哽咽着,见刘汝有了松动,更是哀哀叫屈,拿眼直勾勾的看向刘汝,羞涩中带着几分娇花凌霜怒放时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