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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殿下,凡事不论是非短长,不计较眼前得失,执着本心,方得长久。

    司月恒一瞬有些激动,这是他多年浸淫宫闱,自爹爹去后,跌跌撞撞才悟出来的几分道理,旁人不屑一顾,只有许攸衣寥寥几字便囊括了所有。

    许,攸,衣

    司月恒一字一顿的默念着,隐隐约约的像是带着些什么,心口蓦地一甜,司月恒突如其来的有些脸热。

    “殿下?”

    许攸衣未觉耐烦,见司月恒伫立着,站在花墙下,斑驳的碎阳落在他眉间,几支斜逸而出的紫色小花随风晃悠着坠在他额前,神情似是有几分出神,倒是刻意停了脚步,站在石径一侧,替他将花拂开了些,“可是有哪里不适?”

    这番举动搁在凤朝已属逾矩,影穗神色一凛,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细玉给拽住了,他拉着她的大红斗篷,身子靠过来些许,隔着一臂的距离,朝她摇头,影穗默然一咽,想起路上司月恒眉眼间几分冷然的告诫,登时阖了下眼,郁闷的将头撇开,眼不见为净。

    其余人见状哪还敢置喙,纷纷默契的低下了头,将下巴缩在了脖子里。

    许攸衣无从得知此番变故,自觉守着贵女风范,翩翩有礼的带着几分关切,囫囵的打量了下司月恒周身,“可是哪里磕着碰着?若有不适,殿下不必与本官客气,直说便是,本官会替殿下着想一二,不致殿下受累。”

    “阿姒姐姐!”

    柳云若自入了县衙,便偷偷尾随,跑的极快,丝毫不听乔慎奴劝阻,身子掩在假山石缝间,已是拈了一坛子酸醋,他打眼望着,眼见着两人从原先的两三臂距离,越离越近,眼瞧着影子就要栖在一处,哪还忍得住?

    提着下衫,一脸气呼呼的,就蹦跳了出来,“他哪里像是磕着碰着了?云若才是真的磕着碰着了呢,你瞧,你瞧,好大块青呢!”

    这番打岔,自是失礼极了,可司月恒藏着些不能说的心思,花影绰绰间,耳尖坠着不甚明显的红晕,神色微敛,气质雍华冷艳,久居后廷威慑众人的高高在上,一瞬便显露了出来。

    这气势非一般贵女郎君所能承受,柳云若瞬间便有些敛了声息,可情敌当前,他怎能势弱!

    柳云若气焰一散,这劲却还拧着,他下意识扒拉上许攸衣的臂弯,身子一瞬紧依上她,“阿姒姐姐,你不关心云若,先关心个外人,是还在生云若昨日的气吗?”

    两人姿态亲密,相互依偎,在凤朝,便是妻夫,光天化日下,也做不出来这幅情态,司月恒勾凤眼狭长,不禁晦暗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