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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身细细,因着昨夜一番胡乱,束腰的汗巾子不知了去向,浅金色的微光洒在他身上,宽松的袍衫下,浑然天成的一段风流体态,越发显得娇儿无力,初承恩泽后,不堪攀折的姿态。

    欲盘问的心思一滞,许攸衣抚了下额,不禁默然一咽。

    硕大的假山石屏后,陈曰冒了个头,正待禀报什么,眼风却是一下扫到了石阶旁,瞅见一身桃红色衫子的乔房,歪歪扭扭的倒在亭下,一副全然不似被疼爱的模样,不禁微微一抖。

    “陈曰!”

    约莫是听到动静,瑞凤眼轻眯了眯,一下越过容色,看向正弯了腰身,预备溜走的衙役,“你给本官过来!”

    “大……大大人,卑职什么都不知道!”

    陈曰一个激灵,不作它想,赶忙矢口狡辩道,“都是乔房这侍儿,都是他!”

    “什么都不知道?”

    许攸衣一字一顿,嗤笑一声,“你倒是吃里扒外惯了,如今敢下这混账药,来日是不是还得将鹤顶红,断肠草放进本官的吃食里,与本官再来这一遭?陈曰,本官已经宽恕过你一次,你觉得你还有肆意妄为,侥幸逃过的机会吗?”

    “大,大大,人,卑职认罪,卑职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人饶了卑职这一回吧!求大人,饶了卑职这一回吧……”

    衙役服下满背脊的冷汗,陈曰趴在有些湿漉漉的青石砖上,抖着身子,求饶。

    许攸衣眼底蓦地浮起丝不耐,原以为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能牢牢抓住,从此一心向正,不再弄些歪魔邪道,未曾想,这媚上欺主的脾性,竟是与刘汝像了个十成十,半点都不见改。

    既如此,待了结诀阳城悬案,这陈曰,看来也不必再留了。

    “罢了,你方才一直探头探脑的在外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许攸衣拨了下棋盒漆盖,一丝眼风都不愿再施舍到亭下,“说清楚了,本官可没旁的心思,再听你胡诌。”

    “是,是刘府的侍卫,说影穗将军,欲对长宁帝卿不利,请大人快些过去。”

    陈曰颤着嗓子,松了气,才将话交代完,身侧一阵风刮过,许攸衣大步流星的迈过她,似隐忍着什么,极快的消失在了石屏后。

    穿着衙役服的身子一松,陈曰抹了把汗,向后一仰,瘫倒在了地上,容色迈下石阶,缓缓的踱到她身旁,桃花眼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徐徐的将衣襟往下拉了拉,一片片或深或浅的痕迹,足见他一夜消受了多少榻间缠绵。

    受宠之甚,毋庸置疑。

    所谓榻畔恩露,枕边风,陈曰瞬间瞠大双目,腾的一下坐起,“昨夜是你!”

    “自然”,容色淡淡颔首,轻勾了下唇角,一脸从容的又将衣襟掩上,“所以,陈捕快,想必也该清楚,眼下,谁才是你需得巴结,需得依仗的那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