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容色端正的跪坐着,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见许攸衣进来,也只抬了下眉眼,这让许攸衣不禁舒了口气。
天知道,这一晌午,整个府衙都一脸笑意荡漾的盯着她身子,一回头,窃窃私语声立散,连个影都纠不住,闹得她有多磨人。
他倒好,怡然自得不说,还当着她的面,时不时的揉两把腰,一脸娇弱的递她两眼,透出叫人浮想联翩的幽怨来。
就连影穗那厮,迈过她身侧,都眼神莫测的斜来几个眼风,太女,齐王,就更不必提了,哂笑着,尽浑说道,许大人血气方刚,当下,理应节制,不可误了身子。
她憋着口血,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偏司月恒又上来,冷气四溢的吩咐细玉,搁下一盅补药,丢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请许大人多加珍重,的话,径直越过了她。
她似有所悟的,既而又看向停在原地的细玉,果见他板着脸,又说道,女子果然最是薄情。
甚好!甚好!
许攸衣气的直瞪身后一手抚腰,轻轻冷嘶的始作俑者,算是头一回觉着遇上了克星!
“大人?”
桃花眼轻抬,懵懵懂懂的,似是毫无所觉的,疑惑她为何突然停下。
许攸衣抿直唇瓣,冷静的拼命缓吸了几口气,“若是腰不好,只管去躺着,本官又无苛待人的癖好,你不必委屈自己跟着!”
“大人明鉴,容色也不是自己想这样的。”
小模样委委屈屈,容色低下头,“还不是大人……”
各处收拾行装的仆役来来往往,眼睛晶亮。
许攸衣面色一紧,不禁矢口反驳,“胡说!昨夜本官做没做,自己还不知道吗!”
“可大人的胳膊,一直在容色身下硌着,也是属实,大人,是想哪儿去了?”
容色忽而笑了,从容的抬首,看向她,“大人身子尚虚,莫要想些有的,没的。”
“你……”
妖孽,这是哪里放出来的妖孽,许攸衣连番几次被呛声,有些怀疑起自己初时见到的那个稍显拘束,时不时有些战战兢兢的那个容色,被掉包了。
可身前那似芙蓉娇艳般的面容,分明半丝没变,怎么就突然判若两人了呢?
许攸衣盯住他,抬手桎梏住他下巴,瑞凤眼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与难以琢磨的几分探究,细细描摹他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