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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然以你的脚程,来回最多需两日,若无要紧事,断无可能耽搁这么久,才上船。”

    许攸衣拽过他腰间多余的酒壶,用嘴扯开红布,闷头灌下。

    “说吧,多少让我有个准备。”

    “你怎么知道……”

    牧晋疑惑侧向她,许攸衣一副不然呢的神情,回望,令牧晋当即住了嘴,“成吧,我的心思,总瞒不了你,这两日也没啥事,我办完差事,后又回了诀阳城,去寻刘清了,吩咐她挨家挨户,叫人签万民书,上京告御状。”

    “告御状?你是担心陛下治我的罪,所以才?”

    许攸衣微张大眸,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万民书,顾名思义,寄托了万民之意,牧晋性子历来喜直来直往,虽征战沙场,却极不擅勾心斗角。

    如今,为她,竟能去考虑如此弯弯绕绕的阴谋阳谋,倒是破天荒了。

    许攸衣轻笑出声,“牧晋,几日不见,你倒是颇有长进,你说,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哼!那是自然!”

    牧晋转了头,唇角压不住的窃喜,“你欠我的人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且压着,看本将军哪日高兴了,一并向你索来。”

    另一头的太女华舟上,司月恒捏着各处送来的机密讯息,临窗望着那双人影,突然沉默。

    “殿下?”

    郝月心站在屏风后,有些疑惑司月恒怎么突然停了言语,“可是计策,有何缺漏之处?”

    “郝太医,你也是女子,你说为何她对所有人,都能那般肆意欢颜,却独独对本君,如此避之不及?”

    屏风里的声音辨不出情绪,郝月心微抬了脑袋,将露台外的光景纳入眼底,微微一愣后,便反应了过来。

    “是非红尘,乱花迷眼,从来只有在意,才会无法等同视之。”

    这话,总算说的还算顺耳,啥也没挑明,既回了司月恒对口中人的疑惑,又丝毫不触及他的颜面。

    郝月心松口气,十分拘谨的又低下了脑袋。

    司月恒微垂了眼帘,心下蓦地畅快不少,“不错,那便按着计策办吧。”

    ...

    几日后,京畿码头,烈阳正盛。

    兰陵许氏与太女府不对付,齐王府与太女府也不对付,这般阵仗一出来,兰陵许氏自然而然的便与齐王的人马,挤在了一处。

    浩浩荡荡的几纵人马,聚集着,分着楚河汉界,夹杂在来往卸货的苦役,与商贾间,静候着不远处的华舟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