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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色眯了下眼,一巴掌打在身前蹲着替他整理腰带的侍儿脸上,“在算计什么,妻主人就在外头,你若敢有旁的心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侍儿短促的哭叫了声,捂着脸应声扑在地上,撞倒了端着铜盆的蓝白侍从服的侍儿,瞬间一盆清水泼洒下来,惊的站在屏风不远的侍儿躲避不及,身子一歪,靠着白石绣屏倒在了地上,铜盆撞击着地面,没了阻碍,咣当咣当的飞了出来,愣是到了许攸衣脚边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动静不小,郝月心侧了头,神情煞是惊异。

    许攸衣拧了眉心,脸色寒了下来,约莫是瞧着容色怒容,紧张护着腹部的模样,一瞬就将冷沉的目光扫过倒的各有模样,哀哀叫唤的一众侍儿,投在了好好站在一边,衣饰整洁的渗墨身上。

    “怎么回事?”

    “奴知罪”,渗墨没有辩解,径直跪在了地上。

    “不!不是渗墨哥哥的错,是奴,是奴伺候的不够精心,这才惹了容郎君不喜。”

    “不,是奴不知分寸,才惹怒了容郎君,主子,您要罚就罚奴吧。”

    “不,是奴,主子,是奴不好。”

    “不对,是奴笨手笨脚,是奴的错。”

    几个侍儿素日关系最好,又一向心向渗墨,对他无有不服的,尤其犯的错,常常是由渗墨帮着遮掩,才留在了翠微轩,直到做到贴身服侍许攸衣,跟前的得脸面的大侍儿。

    寻常时候只恨没有向渗墨尽心的机会,如今,更是如此。

    这一下见渗墨要一力抗下过错,哪能干看着?

    忙翻身爬起,伏身跪下,磕起了头,说什么也不肯让渗墨遭受连累。

    七嘴八舌的,聒噪又没个章法,许攸衣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本就沉闷的心情越发糟糕起来,“闭嘴!”

    一声饱含怒气的呵斥,就像是沸水泼在冰面,刹那止了侍儿们的争相告罪,只余隐隐约约的低泣。

    “妻主”,容色没有惧怕,小跑着到许攸衣跟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从今早许攸衣就有些不对劲,容色心想若是旁的缘故也就罢了,怕就怕是有了什么急症。

    他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事。

    “不然让郝太医替妻主瞧瞧。”

    一众抽泣声间,容色接替许攸衣的手,轻柔的替她按起太阳穴,“郝太医,你快来替妻主瞧瞧。”

    郝月心身子站的有些僵硬,脚步有些蹒跚的踱了过去,按在了许攸衣的腕上把了会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