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衣神色微敛,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主子莫要气坏了身子,是奴办事不利。”
渗墨这时站了出来,小步轻挪,姿态甚是好看的斟上茶,不紧不慢的端到许攸衣面前,看了眼刹那脸色不善的容色,勾起的唇角都透着解语花般的善解人意与长袖善舞的蕙质兰心。
“半夏。”
他的眸光睇向站的有些手足无措的护卫,用眼神隐晦的示意她打晕手里拎着的侍儿,带出去。
名叫半夏的护卫长舒口气,虽然被一个虽是先凤君赐进许府,却不知打哪来的侧侍训斥,是令她有些恼恨和气愤,但对于自己竟然能令主子和一向护在心尖的枕边人拌嘴,感到十分受宠若惊。
可欣喜过后,尽管有些觉着几分得脸面,可俗话说得好,床头吵,床尾和,万一容侧侍哄好了主子,主子回过头来,觉着是自己伤了她们的情分可怎么好?
渗墨这个台阶给的可真是太及时了!
半夏有些感激的看眼渗墨,眼疾手快,趁着侍儿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就将人劈晕了过去。
“属下告退。”
话音未落,矫健如飞,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容郎君,眼下没旁人了,你可别与主子置气,说到底,主子还是疼你的,不然岂会一句僭越就了了?不说这京城,就是搁边陲小城,那也是要杖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的。”
渗墨眉梢微挑,隐隐的露出得意,嘴一张一合,说的劝解之语,挑不出一丝错处,软和的语气更是仿佛像要沁入人心坎里。
这幅神情映进容色眼底,刹那就像是炮仗溅上了火星,一瞬间戾气丛生。
“僭越?呵,你也知道什么是僭越?”
“容色!”
许攸衣抬起头,拧紧眉心,神情间满是不可理喻。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瑞凤眼底失望隐隐浮现,许攸衣的心像是堵上了口气,散不掉,化不了,憋闷的脸色微青,一股酸涩哽在喉咙里,看着眼前人,想到梦中光景,只觉心尖发冷,“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
“主子,快喝口茶,莫要伤了身子。”
渗墨眸光一闪,将茶直接递到许攸衣唇边,阻了她的话,动作间熟稔莫名,亲密极了。
容色眼眶微微张大,指尖颤抖着,大脑一瞬间空白下来,待回过意识,只看到许攸衣衣襟湿透,渗墨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从指缝间渗出的血,鲜红的刺目。
“主……主子……”,渗墨像是才感觉到脸上的刺痛,将掌心摊在眼前,声音间满是不敢置信和绝望,倏地抬头望向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