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霎时引了诸人注目。
翠微轩的仆侍们经过方才之事,心头又怒又怕,对容色可谓畏惧非常,但以往对他暗地里的轻慢,早已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竟还存着几分懈怠。
一个个止了声响,斜着眼,神情紧绷。
顷刻间正房内外安静下来,许攸衣侧眸看去,才发现容色衣摆上的血迹及手腕上的异样。
尽管想抽身过去,可一想到他先前的放肆,许攸衣摇摆的心顿时又冷了下来,“你下去吧。”
没有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知道许攸衣话中之人指的是谁,刹那间房间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容色身上,冷眼观着他的反应。
郝月心微闪了下眸,多年的宫廷阅历,看的出许攸衣其实还在意着容色,又想到容色方才误打误撞算是帮了她,便想送个顺水人情。
她从御药箱里掏出一罐瓷瓶,走了过去,“容侧侍,这是太医院修复伤疤的药膏,你先拿去敷伤口,记得要包扎忌口。”
容色没有动,仍旧一样的姿势侧身站着,对于郝月心从身后递来的药膏,没有要接的意思,反倒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不需要你们假好心!”
桃花眼红通通的,手心攥着,腕上的血贴着宽袖流下,没有丝毫领情。
容色忍着眼角酸涩,抹了把泪,撞开一众仆侍,跑了出去。
“许……许大人”,郝月心有些迷茫,难道她做错了?下意识看向许攸衣,“下官药箱里还有一瓶治伤的金疮药,要不要……”送去?
“不用管他。”
郝月心还没说完,便被许攸衣冷着脸打断,“他要怎样随他去。”
许攸衣口是心非的赌气说道,微闪的眸光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渗墨将心神都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暗自咬牙,生怕许攸衣找借口出去,装作惊吓到的模样,倒进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主子,奴害怕,容郎君如此厌恶奴,奴怕……”
其间之意,不言而喻。
郝月心远远站着,没看清渗墨的神情,却刹那明白过来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不禁倒吸口气,这世间还有这么狠的郎君,吃醋也就罢了,还当着面毁人容貌?
这,许攸衣怎么容忍的了,夜里同床共寝的时候都不带怕的吗?
郝月心表示受到了惊吓,神情怔楞。
许攸衣僵硬身子,抬眸凝见她的表情,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顿时咬牙切齿道,“郝太医,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啊?啊,就来,就来。”
郝月心点头如捣蒜,反应过来,忙跑上前,试图帮忙分开渗墨,可渗墨打定主意要留住许攸衣,自然不会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