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攸衣至今仍被慕炼月忌惮,始终放不开手脚,时时刻刻都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江秋烟冷笑一声,心口堵的气,算是下去了些。
正眼看了眼伏在她膝上,哭的梨花带雨,缠着纱布的美貌男侍,江秋烟伸手握住了他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作为始作俑者,当然不可能去投向许攸衣的阵营。
她差点因为被许攸衣激起的几口怒气,杀了她前世助她李代桃僵的最大臂膀。
江秋烟脸色心疼的擦去渗墨滴落的泪水,哄道,“你说说你,要是你仔细些,在信里写清楚如何得知容色身份的缘故,主子我如何能错怪你?”
“奴哪里就不仔细了?那传信的纸就这么点大,奴就算有心交代,也一时半刻说不清首尾嘛。”
渗墨身子软下,柔情蜜意的伏进江秋烟怀里,两指比着信纸大小,颇有情调的撒气娇来。
江秋烟升起丝欲念,却也没忘了正事,张口便顺嘴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身份的?我似乎没告诉过你他是什么模样。”
“嘻嘻”,渗墨得意的弯唇,交叉进她的指间,十指相握,“主子之前说只是隔着帘幕见过人,惊鸿一瞥而已,渗墨自然不会知道他的长相,可主子却忘了,那年你去大火里救人,渗墨原是和他呆在一处过的,凭着那时的印象与他的行事习惯,再加上他几日前,袖间滑落露出的颇有些年份的金线,这才确定,他正是主子寻了多年的可人儿。”
“哈哈,好墨儿,真是主子我的好墨儿。”
江秋烟大笑,一时郁火尽散,拥着脸缠纱布的美人偷香,“主子我当年赶去大火里阴差阳错的救了你,可真是明智之举!”
“主子还说呢,太远的不说,就提七年前,那场佛寺途中的山崩,虽说是主子预见的,可还不是奴从中相助,若非那宋家车队挡在前头,她那日上路,指不定就回不了了呢。
还有,还有,她会被突然调去诀阳城当那什么劳什子县令,不也是奴露给陛下监视在许府附近的暗卫知道,说是有什么先皇遗训,被肃惠郡君藏在许府荷花池底下,不然陛下哪会迫不及待的将她调去的那匪盗生乱的地儿?”
指尖点点她下巴,渗墨邀功似的得意,又委屈道,“就这,主子不但没赏,还忘了呢。”
“赏,赏!主子我今夜一并都赏了你!哈哈。”
两人依偎厮混,直到天方初明才休。
...
许攸衣回到府里,因着主卧让给渗墨养伤,虽下意识走到了房门口,但到底止了脚步。
房内,暗卫扮作的渗墨,躺在榻间,烛光不甚明亮的照着纱帐,他借助脸上纱布及衾被的遮挡,徐徐的调整气息,营造出熟睡假象。
瑞凤眼隔着门扇,虽隐约觉得烛火点的不似以往,但想到大约是男子爱俏,一时伤了脸,无法面对妆镜,在阴暗里,又至少可以放开了伤怀的缘故,也就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