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大人呢?跟着他那些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吗?”梁瀚文脸色煞白。
“你拿什么和顾大人比?”她朝他再迈一步,威视着他:“你不过是个刚入朝的新秀,他是根基深厚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相爷。他能把我藏在宅子里近一年无人知晓,你行吗?就算日后我们俩的事情败露了,他也能让那些生了舌头的人不敢浑说半个子,你能吗?”
“但他不会娶你,跟着他你这辈子都只能没名没分。”戚繁音的话犹如兜头的一盆凉水,将他浇得透心凉,他不死心地问:“你就甘心吗?”
戚繁音听了这话,又是屈辱,又是难堪。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是啊,跟着顾衡,她这辈子都是没名没分被人看不起的外室,忌惮的顾衡的人明里不敢说什么,在背后还不知会怎么唾骂她。
“梁大人好兴致。”顾衡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来了也不说一声,显得我失礼了。”
说完,又转头问戚繁音:“有没有代我好好招待梁大人?”
戚繁音目光闪烁,一时间有些吓得不轻。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还好她把香如留在了这里,总归是梁瀚文来找的她,又不是她私会他。自己心里坦荡荡的,有什么好怕的,她说:“我又不会招待人,以前宫里的嬷嬷都常说我没规矩。”
“哦。”顾衡无所谓的笑笑:“那幸好你在这里不需要招待侍奉什么人。”
戚繁音心里一惊,脊背有些发凉,并拢的双腿微微发软,这也被他听了去,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梁瀚文的糊涂话。
“梁大人是来找我的?”顾衡问。
梁瀚文的目光却看向戚繁音,欲言又止。
顾衡嘴角扯起一丝带着嘲意的笑,看向戚繁音:“原来是来找你的,看来是我回来得不巧,早知他要来找你,我就不回来了。”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戚繁音也不想再耽搁纠缠,她对梁瀚文微微福身道:“过去这么多年,多谢梁大人的爱护。繁音祝大人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说罢,她又对顾衡道:“我有些头疼,不便待客,请大人代我招呼招呼梁大人,我先进去了。”
顾衡笑笑。
戚繁音转身走了。
“音音!”梁瀚文看着她的背影,抱着一丝希望喊住她。
戚繁音仿若不闻,脚下一步未停,穿过月门,消失不见了。
梁瀚文拳头紧捏,手背上青筋暴起,却有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狠狠拍打着他。他在心里无声地喊道,终有一日,我会变强,让你能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无人敢非议你的过往。
“午膳时间快到了,梁大人可要留下来用午膳?”顾衡有些口渴,看到桌案上戚繁音喝过的茶盏,微微蹙了蹙眉,端起来,小啜了口,然后幽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