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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熙帝体恤她,免她半月早朝,太傅本就是虚职,她也欣然接受。在府中呆了多日并未听到什么风声,她不担心苏景弦去告发她,既然他早就知道若想揭发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前来劝说她收手。苏景弦不是很厉害吗?他是忠良贤臣为何不去护他们周全呢?
一场大雪之后透着春的气息,气候不似以前严寒。她站在窗前,接过落在窗棱上的白鸽,摘了捆绑在它腿上的细小竹筒,白鸽一得自由便扑腾着翅膀飞走。她拿出竹筒内地细小纸条,细细看去,唇角微微上扬,连带着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撕碎了纸条从窗口洒落,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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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她重回朝堂,仍旧是风平浪静的早朝,她站在苏景弦身侧能感受到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候在太和殿外时他便和她站得隔了远远的距离,她在接收众人的宽慰时看见他痴痴地看着太和殿的金匾,连她自己也不知她是从何时开始注意他的。
在经受白发人送黑发的打击之后,德熙帝明显衰老了几分,上朝也是萎靡不振,随意询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便要宣布退朝。正欲退朝时工部侍郎突然上前跪下,高喊:“陛下,臣冒死弹劾工部尚书袁国舅贪赃枉法,江南弊案疑点重重万万不可草草结案,臣恳请陛下重新彻查此案!”
她微不可见地一笑,终于来了。
第二十一章
大殿之中,龙座之上,德熙帝怒喝一声,“放肆!”堂下众人一惊,纷纷低下头去,生怕惹火烧身。
“你一介侍郎,弹劾上司如此狂妄,竟无视我南凌律法径自殿上高呼,简直是目无王法!”
“陛下,恳请陛下听微臣之言。臣于数日前便上了折子,可折子一直被压未能上传天听,臣实在是不忍百姓穷苦,小人当道紊乱朝纲,今日才敢堂上直呼,还望圣上明察啊!”说着他便直直地拜了下去。
“哼!”被牵扯到的袁国舅冷眼旁观,满是不屑。
德熙帝端了手边的茶杯,也没了下朝的意思,“你到说说国舅怎么紊乱朝纲了。”他饶有兴致地揭了盖子喝了两口,立在一旁的李全随后便接过杯子放在龙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