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对面那一袭白衣的人又继续道:“这样的话我算是可以理解你为何对他那么忠心了,他若是为难了你便会忧心,是吧?”
宁霜看她一眼,有些心急地转身,“姑娘多想了,不是姑娘做的最好,我有事先走了。”许是太过心急,自她衣袖内落下一块素色帕子,林无忧弯身捡起,喃喃道:“我有说不是我干的吗?”她的声音很轻,似风一吹就散去了。
端看着手中的帕子,有些陈旧,却很眼熟,那一日她在河边清洗的不就是这个吗?“你的东西掉了。”她站在树下喊道,宁霜回过头来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身子一僵,林无忧笑着上前递进她手中,笑了笑,道:“收好了,以后丢了说不准就找不回了。”宁霜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便揣了帕子离去。
她微微耸肩,又返回到池边。一袭白衣绝尘,衬得她身形修长,微微俯身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自由欢快,激起阵阵涟漪。
“好看吗?”
听闻声音她转头看去,身侧齐易荀微微笑着,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此刻他正学着她探身看向池内,“都走到你身边了你还未发觉,想来是很好看了让你都舍不得回神了。”他笑着打趣道,“小九说你在后院,想不到居然是在看鱼。”
闻言她也笑笑,“是啊,看它们挺欢快的。”
“羡慕了?”
“才不会,再欢快却也只能局限于这方池塘之内,若离了池塘便活不成了。我虽没它们那样肆意自由,但现在也活得不错,所以不羡慕,也许它们正看着我羡慕不已呢。”说话间她直起身子,笑着问道:“王爷今日怎么来了?”
“一人闲着无趣了,小九也不在身边我倒有点儿像孤家寡人了。”
“呵呵,是我霸占着小九太长时日了,王爷想要回随时都可以。”
“我想也是,怨气已出,该是宽心了。”齐易荀似有深意看她一眼,脸上的笑意不减。
她看她良久,而后笑道:“王爷不仅带兵布阵智谋过人,如今看人也是通透,今日直接找上门来不会是要将我押送官府吧?可是送官定罪还要有证据,王爷何时搜集了我的罪证呢?”
“罪证我是没有,不过倒是能断定你昨夜烧了一把火,还是假借他人之手。”说到这边他略一停顿,带着些怜惜看向她,有继续道:“若这样你能够释怀也不错,怨气堵得久了伤身体,只不过你的做法有些拙劣。”
“若是王爷,王爷会怎么做呢?”她眯眼笑着问道。
齐易荀朝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脸上虽是笑着眼底却透着冷冽,而后吐出一个字,“杀。”
她凝视着他似要看清他说的真假,末了俩人相视一笑,“还是王爷行事狠绝,见惯了生死的人往往视认命如蝼蚁,若是在以前我或许会,可现在……”她摇摇头,“我已经不同往日了,盛世浮华离我甚远,我只求一片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