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凤倾城昨日所犯之事,凤老爷定时极怒,然此举在凌无双看来不失为一良策,将凤家独子、第一城少主困于苑内,以退为守,先治了他的罪,如此,纵然皇家再发难也严惩不了他凤倾城。
独守新房一夜之后,凌无双仍是与往常一般,不见喜怒,她细细瞧着巧心,却见她红肿着眼睛,不由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巧心低头不语。
她笑了笑,道:“难不成是离了宫不适应了?”
“公主……”巧心看着她时眼眶一热,接了扑簌簌流下泪来,最后竟然抽噎起来了。“公主怎么还笑得出来,驸马也太目中无人了,置公主和皇家颜面于不顾,愣是让您叫院里那些人笑话了去。”
“你这丫头是要触我霉头?大清早就跟我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如此说着,她却拉过她的手将帕子塞入她手中,佯装嗔怒道:“早知就不领着你出来了,妙儿可是比你乖巧多了。”
闻言,巧心即刻便止住了哭声,飞快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奴婢不哭就是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巧心伺候着她梳洗,从铜镜中偷觑着她的容颜,手脚麻利地为她挽上妇人的发髻,待到她审视镜中的自己时她才退到一边去,手持檀木梳,见她转身便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应是时候去奉茶了。”
凌无双一愣,这新郎不见踪影,连洞房都没入,此刻去奉茶岂不又是她一人?她沉吟着问道:“凤倾城呢?他去是不去?”
闻言,巧心不安地看向她,终究是胆怯生怕触怒了她,她低垂臻首,俏脸微红,“驸马一早便被带至前院了,此时正跪在堂内。”
闻言,凌无双心中一阵舒畅,“走吧。”
……
凤老爷与夫人高坐在堂上,凤倾城跪在地上,但却是倨傲地扬着头,似是在和凤老爷争论着什么,惹得凤老爷急红了脸,凤夫人两头劝着,却也无用。
“少夫人来了。”有丫鬟进去通传。
屋内的声音顿时止住了,凤老爷和凤夫人互看一眼,纷纷站起了身准备到门边去迎接,可跪在地上的人却嘲讽道:“爹娘还将她看成公主不成,哪有公婆恭迎媳妇的道理。”
恰走至门边的凌无双将他的话悉数听了进去,她怡怡然走进门内,挥退了丫鬟的搀扶,随后朝凤家二老福了福身子,道:“无双给爹娘请安,还请爹娘上座。”
凤家二老见了不觉面上含笑,纷纷坐回椅上,打心眼儿里满意刚进门的媳妇。有丫鬟端了两盏茶过来,凌无双会意,撩了衣裙跪了下来,她身旁的人哼了哼,兀自偏过头去不看她。
这厢,凌无双的礼数都做到了,可凤倾城仍是懒懒地跪着,他将手中的扇柄抵在地面上,轻轻地敲击着,微扬着唇角,带着淡淡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