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望了过去,暗想自己所言虽不委婉但也无错,段天淮家境贫寒,幼时丧父,随母亲改嫁,少年从军,后得三王爷举荐做了御前侍卫,如此一人怎能配得上金枝玉叶?想自家虽是商贾世家,却与太祖有一定的渊源,如今又是南凌首富,陛下治国少不得银子,他凤家在朝堂之上还是有些威望的。
如此想着,他似是有了底气,便道:“我所言虽不顺你意却是事实,段天淮可谓是我救命恩人,若他哪一日回来了我自会谢恩,良田美屋任由他去挑。”此时,他心中又在困惑,那人真有回来的那一日吗?
凌无双瞪了他半晌,忽就垮下肩来,手臂垂在身侧,道:“若你一直当我心中有他那便有他吧,哪一日我红杏出墙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也不至于很生气。只如今我是知道你想法了,我与你说了也无妨,我既嫁了你便是你凤家的人,我敬段天淮是英雄男儿,他舍生救你你理当如此,你且记住你今日的话,到时可由不得你反悔。”
“我向来说到做到。”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微微倾城上前拿了枕上的簪子重新插于发髻之中,“你若累了便歇着。”说罢,便反身出去了。
凤倾城见她如此平淡,心中甚是古怪,听她一番话又甚是困惑,微蹙眉头细想她方才的话,唯恐自己错解了她话中的意思,她心中可是没有段天淮?
……
午膳时分,凌无双命巧心去寝室唤凤倾城出来用膳,那丫头去了只敢远远地站在门帘处,掀了帘子往里面探着脑袋看去便见凤倾城正睡着,她想了想也不好打扰,便没叫他。
“驸马睡了。”
凌无双正净了手接过冬梅递上的帕子擦手,闻言只微微点头 ,道:“随他去好了。”
凤倾城未时才起,醒来时入目的是绫罗华帐,其上牡丹花开,甚是华美。他喟叹一声,撑着床榻坐起了身,见凌无双也在时不由一怔。“你在做什么?”
“驸马睡了一觉,眼神便差了吗?”
凤倾城吃噎,坐在床沿穿了鞋子,随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袍便往她那边去了。“我都不知你也会这个。”
凌无双咬断绣线,将绣好的荷包举至他眼前,问道:“如何?”
他细细端详了了会儿,道:“以你公主的身份,这样已然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