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凤倾城被凤老爷叫了去,凌无双便躺在廊间看着红日升起。因早间还是寒凉,巧心怕她冻着便拿了厚实的裘氅给她。
“公主,您昨夜没睡好吗?今儿一早看您眼睛都红了。”巧心探头看她,“可是驸马伺候不周?”
闻言,她勾唇轻笑,低垂着眼帘瞧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玉佩,昨夜见他颈上也有这么一块。半晌后才道:“驸马伺候甚是周全。”
“那您为何还这么没精神?奴婢瞧着驸马也是,驸马终究是富家少爷,何时会照顾人了,这才一晚上自己竟也般憔悴了。”巧心念念有词,恨不得将凤倾城奚落一番,好让凌无双替她报了昨晚之仇。
“驸马忧心了一夜,憔悴是自然的。”
“那驸马……”巧心吱唔起来,对凤倾城霎时转了态度,“想来驸马对您上心的很,也不枉您处处为他说好话。”
正说话间,芸萱吵嚷着一跃而进,动作甚是利落,不愧是江湖儿女。她一进院内便直往凌无双身边去了,使力拉着她要起身。
凌无双身子酸疼,哪里经得住她这般硬扯,娥眉紧蹙忙抓了她的手,“有话慢慢说,你先松了手待我坐下来。”
芸萱正蹊跷着,忽闻巧心道:“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便。”
她微微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随即红了脸,垂了手在一旁安份地坐了下来。
凌无双伸手理了理她耳边乱发,问道:“方才那般急切,找我何事?”
方芸萱轻咬红唇,看她一眼,道:“不说也罢。”
凌无双轻笑,道:“我倒是好奇了,你且说来听听。”
“真要说?”
她点头,“我正愁没人说话呢。”
“前头姨娘请了秦媚儿进府,这会儿正与她在海棠阁说话呢。”
凌无双微为抬头看她,笑道:“你怎识得那位秦姑娘?”
“这有何奇怪,府里下人都识得,她是绸缎庄管事,与凤哥哥同岁,至今未嫁,早年我来这里小住便听闻那秦媚儿对凤哥哥喜欢的紧,非君不嫁。”
“那你凤哥哥怎就未娶她?”
“那怎比得上你尊贵?若是我我也会选了你舍了那轻浮女子。”
她轻笑,有意逗她,道:“我不及秦姑娘痴情也不及她贤能,只生在皇家,除此之外便没胜过她的。”
“她比她好看就成,凤哥哥与我说他就喜欢你这模样,虽冷了些可也招人疼。”方芸萱说的极是认真,见她不信便举手发誓,“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段大哥不理我了,如此你可信了?”
她扬唇一笑,微眯着眼看天际的云彩,叫人窥探不出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