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
她一怔,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道:“此处虽不在天子脚下,可也有王法统治,此举岂不是触犯律例了?
凤倾城轻挑眉头,拿着折扇敲着她的脑袋,低头瞥一眼杯中茶水,懒懒道:“你还真当我胆大妄为?若是抓到了就依法处置。”他侧首看她一眼,想着她钰满堂竟压过了他的翠玉轩,佯装不悦道:“林无忧,你有什么本领我没见识过?你的钰满堂可是害得我翠玉轩没了营生啊。”
林无忧虚虚一笑,也不狡辩,诚实道:“买进价高卖出价低,如此而已。”
他撇了撇唇,甚是不屑,“许是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沿街乞讨了。”
“凤兄此言差矣,若是有了上等珍品必会高价卖出,如今这般只为博得好名声。”
他摇了摇头,道:“此举不是长久之计。”
林无忧无所谓地松了松肩,道:“我把以前的地契房契都卖了,够我衣食无忧了。”
……
与她一同出了闲福楼,才出了门就被一名女子紧盯着瞧着,只听得林无忧唤她小九,他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两步与那女子隔开一些距离来,唯恐她扑上来赞他好看。直到她们走远了他还能隐隐听到那人说他“美人”。
他抬头望天,转身看着盛京的方向,真想听得凌无双唤他一声美人啊。
回了别院后,花管事拿了一封信来,禀道:“少爷,京里来的。”
他急急拿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拆开来看,脚下步子缓慢,脸上笑意却是浓厚,可看到凤夫人在信上说凌无双无话与他说时笑意就僵住了,以此看来凌无双可是在怪他不告而别呢?可他明明留了信给她!他唤来回生去书房备下笔墨纸砚,提着笔却不知写些什么,看了眼凤夫人寄来的信,他回了一封,随后又谴退回生给凌无双书信一封。
晚膳时分,回生来敲门,问道:“少爷,可要传膳?”
凤倾城依旧奋笔疾书,将出了盛京一路至江南的事儿无论大小事宜都交代了一番,唯独没交代抓了只兔子被他烤了。他折好那印满墨迹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放入信函之中,唤了回生来到:“八百里加急。”
“是。”
……
盛京的气候逐渐变得炎热起来,每逢夏季,大街小巷总会变得人迹寥寥,街头行乞的也会找了树荫躲着。
凤府并未因少了少爷在府内变得无趣起来了,凤老爷与凤夫人担心独子,隔三差五地便会去信问候,凤夫人也是每日必去迎春苑,看着凌无双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走得更勤了,早晚都来,来了还不忘说些凤倾城凤事儿好叫她消消气,凌无双面上说不气心中却是气得想休了他,哪儿有人招呼也不说一声就走了的?留下一封信又有何用?
府上娇客仍是侠义心肠,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可如今生了事儿不会有人帮她挡着了,端木崖虽忠厚却不插手她的事儿,全当让她长记性。方芸萱却是有办法让凌无双帮她摆平,凌无双正愁凌沭没事儿干呢,遂有了事儿都客气地请了他去解决。因有了王爷相助,方芸萱更加无法无天起来了,两次都给人告到府衙去了最后还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