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因人而异。”他的声音平静,毫无起伏。
沈清姝追问,“如果是你呢?”
他蓦然垂下浓密纤细的眼睫,狭长深邃的凤眸认真注视着她。
“你似乎对我很关心?”
谢斯年反问。
沈清姝满腔好奇霎时间凝固,下意识自省,她很关心谢斯年吗?
她竟这般心悦自己?
谢斯年在心里同时想到。
原先想顺势问出的话停下,谢斯年错开打量她的目光,敛着眼睫挡住眼底的迟疑。
连他幼时的醋都吃?
谢斯年眉头微蹙,本想说稚子之言不过儿戏,何必当真。
话到嘴边,他紧抿薄唇,拿着茶盏的手微紧,倏忽叹出一口气,“不知。”
语调清冷,却是回了沈清姝的问话。
“如果是你呢?”
“不知。”
因为他没有记忆。
沈清姝默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想着常芜那边得加把劲了。
谈话的功夫,马车停在镖局门口。
沈清姝下了车,门口负责停放马车的小厮立马迎上来,见到是她刚想叫二小姐。
被沈清姝一个眼神制止。
江陵镖局门口人来人往,不时有老百姓进进出出,比起盛京正街还热闹三分。
一路上管事们跟在沈清姝后头,见着老百姓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物什,有的是小罐小罐的特产,有的是款式特殊的发饰,有的是绣花别致的布匹。
大梁近年来繁荣昌盛,可是运输业并不发达。越是寻常的物什,越是难在别的地方看到。管事们可谓是开了眼。
一名管事拦下一位行人,好奇地问道,“这位仁兄,你手中拿的可是洛阳的牡丹瓷?”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行人手里拿的瓷器花叶薄如纸张、叶脉清晰可见,将牡丹的端庄艳丽完美融入瓷器中。
正是洛阳特有的牡丹瓷。
行人见管事眼光独到,赞赏地点头,“可不是吗,等了我好些功夫。”
“镖局竟连瓷器也可以运送?”管事不由疑惑。
那人甩来一个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说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