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它。
沈清姝骤然眯起眼睛,面色沉冷盯着羊皮纸上的图案。
繁复诡秘的符文篆刻于古旧发黄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一只邪恶的眼睛好似深渊般,窥伺人间。透骨的恶意自图案中传来,令看到的人头皮发麻。
“怎么了?”谢斯年敏锐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
“羊皮纸是从哪里来的?”
沈清姝没有抬头,死死盯着羊皮纸,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使她不住战栗。嘴角的弧度却越扬越高,桃花眸中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芒。
“从密室里面寻到的。”谢斯年回答。
沈清姝翻开叠起的羊皮纸,长长的羊皮纸内详细记载了密道的构造与路线。
与其说是密道的地图,倒不如说密道是按照羊皮纸所建。尺寸比例介绍详尽,机关精巧。若非谢斯年先前地图在身,他们还真的难以走出弯弯绕绕的密道。
沈清姝曾一度疑惑,一个小小的山寨为何能建造出如此精密的暗道?
哪怕当今圣上未能完全剪除叛党羽翼,但虎牙山在盛京附近为非作歹却不被拔除。
原来和前世那些人有关系。羊皮纸上的图案正是叛党羽翼惯用的符文。
前世沈清姝囿于玉佩之内,对他们所知甚少。零星知晓他们的势力早已如同参天大树,根须蔓延在整个朝堂。上至一品大臣,下至九品芝麻官,皆有可能是叛党埋下的棋子。
当今圣上看似大权在握,实则风声鹤唳。
他们针对她是因为几年前叛党逼宫,自己察觉不对,当机立断杀叛将、夺虎符,率兵与宫内里应外合,一举反败叛党,拔除不少叛党羽翼。才换来后几年,叛党们偷光养晦。
只是他们追杀谢斯年又是何缘故,谢斯年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沈清姝隐约觉着自己遗忘了什么,忽地意识到。
“你有意瞒我。”
她不相信以谢斯年的聪慧看不出羊皮纸上画的是密道构造图,莫非他……恢复了记忆?
这句话卡在沈清姝的喉咙间,她望着谢斯年俊朗的容颜迟迟问不出口。
两人这一世毫无牵扯,谢斯年暂居山寨也是因为没有记忆。倘若他恢复记忆,自然该回他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危险。”
“你说什么?”沈清姝没想到会得到他如此回答,顿时心情复杂。
谢斯年启唇,认认真真复述。
“这个图案很危险。”
他没有记忆,可是昨夜看到这个图案时身体的反应无法骗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姝细嫩的手指抵在他唇边。软嫩的触感摩挲在他唇瓣,谢斯年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美人浑身滚烫躺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他抿唇,沈清姝丝毫没有察觉不妥,笑吟吟望向他身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