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门子心思扑在谢公子身上。
洛映霜这话未说出口, 瞥见沈清姝不耐的神色,话锋一转,“宫弋这孩子出身苦, 听说是跟着流民长大的。”
“好好一个孩子, 吃尽了苦头。因缘际遇被你救下来带回镖局, 也算是苦尽甘来。胆子小些也是有的……”
“你以为我会欺负他不成?”沈清姝斜睨着她。
洛映霜轻笑,“可不是一进门就瞧见你把人吓哭了。”
沈清姝皱眉来不及解释,又闻她说,“我原以为会遇到谢公子的。”
“谢斯年何时来了议事厅?”
“你不会没见着人吧?”
两人对视间, 答案清晰了然。
沈清姝顿觉不妙。
洛映霜恨不得拿把瓜子边磕边瞧热闹,只差没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就在我来找你前,有人和我说谢公子往议事厅来了。”
谢斯年压根不关心镖局的事情,往议事厅来是为了谁简直昭然若揭。
至于不露面的缘故……
“你与宫弋不会做了什么被他瞧见了吧?”洛映霜好奇发问。
沈清姝喝完一盏茶后平复的郁躁再度升起,这几日她躲在镖局何尝没有避着谢斯年的意思?
前世她与谢斯年朝夕相处,如今忽然告诉她昔日的恩人可能心悦于她。
个中关系态度转变,沈清姝还没想明白,又给谢斯年瞧见她与宫弋亲近的画面。
最要命的是,宫弋也是她捡回来的。
若是只是看到宫弋给她奉茶倒无伤大雅,但不愿现身显然是连着宫弋摔在她怀里的画面一并瞧见了。再倒霉一点,保不齐只看到后面。
偏生两人关系尚未挑明,沈清姝直接和谢斯年显得过于刻意。
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洛映霜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纠结的神情,觉着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沈清姝平日里处理起事务来得心应手、沉稳大气,胜过世间多少男儿。
镖局里诸位管事说起她哪个不是心服口服,满口赞叹。
更有不少汉子倾慕于她,若是让他们瞧见二小姐为情发愁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慢悠悠呷了口茶,“你不追上去解释?”
“解释什么?我与谢斯年清清白白的。”沈清姝压下莫名的心虚,拾起手边的卷宗翻阅。
洛映霜也不催,眉眼含笑跟着拿起卷宗。
室内陷入沉静,偶有火烛劈里啪啦的声响与洛映霜翻动卷宗的声音。
沈清姝讷讷盯着卷宗上的字,自己对谢斯年无意,总归是要同他说清楚的,索性借此机会让他明白。
沈清姝抿唇,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