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将视线移向老者,漂亮的瞳仁内满是警惕,“那你不准骗我,不准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里真的好黑。”
“好,不骗你。”谢斯年烧成神智不清的模样,沈清姝现在心急如焚,哪有不应的,连声应好,还握住谢斯年的手表明自己不会走,转头朝老者朗声道,“有劳前辈。”
老者丝毫没有等待的不耐,反而托着下巴看了一出好戏。慧明小儿的徒弟倒是有几把刷子,他笑眯眯地上前给谢斯年把脉,又道,“屋子里太黑了。”
沈清姝便起身去添柴火,手却蓦然被人扣紧,“你不是说不走的吗?”青年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失落与不安。
少女没料到谢斯年生病后会如此依赖自己,顿时说不出话。
谢斯年见她不说话,手慢慢松开,垂眸敛着眼睫。眼看就要落下,沈清姝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不走,我去往篝火堆里添些木柴,这样你也更暖和一些。”
暖融的温度透过两人相牵的地方蔓延至心口,谢斯年望着少女灿烂的桃花眸终于松开手。
老者见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跟过去,生怕人跑了的姿态,调侃道,“这么不放心,跟过去看看?”
谢斯年却完全不理会他,视线黏在少女窈窕纤细的背影上。他其实不太喜欢面前这个老人家,总感觉他好像看透了一切。
方才以为谢斯年失踪,沈清姝兵荒马乱,现在沈走近一瞧才发现原来柴火没有燃尽,旁边还放着一摞柴火。
她顿时有些疑惑,转念又想到可能是谢斯年身体难受才顾不上添柴火,心头又是划过疼惜。
她将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去,重新将篝火堆点燃。
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老者果然医术不凡,沈清姝分明未与他说谢斯年失忆的事情,他却先一步开口,“这位小公子是否从前头部受过伤?”
虽是问句,老者的语气十分笃定。
沈清姝道:“他伤到头部以后,失忆了,至今仍未恢复。”
“还好你及时来寻老夫,他这身体……”老者啧啧两声,若非遇到他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他瞧见少女眼底的焦急,又想起那块玉佩,到底没把话说出口,“放心,既然遇到老夫,自然不会让他有事。”
老者吹了个口哨,房门忽地被从外面震开。
沈清姝望向门外,顿时惊住。
只见一只巨大的机关鸟两翅掀起强劲的罡风,稳稳停在房内,背上驮着古朴无华的药箱。
机关鸟?
眼前的老者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