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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姝哪里注意的到,一边自己研究着,还不忘将他扯过来,“你看新娘头上的发冠。”

    谢斯年定睛看过去,心头旖旎的想法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有一瞬间沈清姝察觉自己身畔之人身上彻骨的寒意,宛若数九寒天屋檐下的冰棱。

    片刻后又消弭不见,淡淡道,“是叛党的图案?”

    腕间忽地多出暖意,沈清姝拉着他的手腕,“也许没有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她知道谢斯年的想法,慧君大师是他的授业恩师,说句大不敬的话,称之为半个父亲亦然不过分。

    如今叛党的图案出现在这里,只怕乐华寺与之关系匪浅。

    数年前叛党霍乱朝纲,先皇先皇后离奇去世,谢斯年被迫离宫。叛党与谢斯年之间有血海深海,如今和他的师父扯上关系……

    沈清姝越想,心越下沉,几乎是下意识拉住谢斯年的手,不欲他再往前。

    谢斯年平静地敛眸,人哟她牵着衣袖。纤长的眼睫在青年漂亮的眉眼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莫名显出些许落寞之感,好似一尊精致脆弱的玉人。

    他不置一语,沈清姝甚至瞧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甬道气氛诡异而压抑。

    沈清姝心里蓦然抽痛,索性拉着他往前走,“那就去前面看看好了。”

    谢斯年凝视着她,表情略显愕然,尔后慢慢握住她的手。

    沈清姝察觉到手被人攥紧,唇角悄悄翘起。

    令人失望的是,壁画在此处戛然而止。

    沈清姝看见前方的情况时,桃花眸闪过愕然——

    不知不觉中漫长的甬道在拐角处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一间灯火辉煌的佛堂。朱红色的门外挂着数只大红灯笼,映得整间佛堂灿如白昼。

    堂内烛泪滴落在莲花状的灯托上,成百数千盏莲花灯燃着。在明亮的佛堂内悬挂着几十副画像,上头是乐华寺的历代高僧,他们或坐或立,或双手合十,或盘腿入定……眉心的朱砂痣红如血滴。

    一座灯火通明的佛堂与满堂的高僧画像,这副景象着实诡异,令人不由背脊发凉。

    沈清姝却骤然松了口气,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指引着她,让她轻而易举在数十副画像中寻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一副。

    画像上是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他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眼尾处一颗鲜红的泪痣为其容貌添上几分旖旎,可偏生他眼神通透,气质干净宛若山间潺潺溪水,叫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意。

    正是她的师父,慧明大师。

    沈清姝与谢斯年对视,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找到的画像,两人脸上闪过莫名的神色。

    据谢斯年所说,当初发生了许多事情。两位大师都卷入叛党之争,不慎丢了性命。谢斯年身为慧君大师的亲弟子尚且不知晓密室在何处,会是谁将画像挂到了佛堂来?

    不对,还有一方人。

    沈清姝与谢斯年同时抬头,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