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安暗自嘀咕:“奇怪, 人跑哪儿去了?”
秦氏四下望了望, 发现香柳和采蜜两个丫头正坐在池边逗鱼, 眉头一皱,顿时将她们招了过来:“明檀呢?”
采蜜吓得变了脸色,倒是香柳镇定地说道:“夫人, 姑娘去书阁读书,不让婢子们跟着,姑娘一读书便要个把时辰,婢子们就……就偷懒了。请夫人责罚!”
秦氏皱眉,视线不经意从假山扫过,没再问什么,挥手便让两丫头退了下去。
秦氏对赵子安道:“老爷,不妨我们去前厅等着,许是苏大人见园中景致幽雅,一路赏景去了前厅。”
苏晋略一低眸,便发现裙衫交织,一抹显眼的嫩黄裙踞随风荡漾在石壁沿侧,而那抹黄中又混着一抹靛青色。
靛青色是他衣服的颜色。
苏晋拧眉,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恼。
他往里移了两步,将两人缠绕的衣衫全部纳入假山之后。
等脚步声远去,他发现自己的手仍旧放在赵明檀唇上,手也搁在小姑娘腰间,未曾挪开。
唇齿间温热带甜的气息,晕染在指腹,略含薄茧的指腹竟奇异地升起一抹酥麻。
那酥麻自尾椎骨升腾而起。
苏晋佯装镇定地收回手,哪知失了支撑,赵明檀身子一歪,往旁摔去,他又连忙伸手将那抹软香娇躯捞了回来。
赵明檀的小手顺势勾住他的衣襟,眨眨眼。
这回的姿势,更显亲密。
空气中似有暧/昧流转。
“衍之……哥哥。”
赵明檀俏生生地看着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响在耳畔,轰的一声,苏晋唇线愈发绷紧,强稳心神将她扶正。
他低问:“明檀,可准备了嫁衣?”
赵明檀目露疑惑,随即莹白的小脸红似霞光:“准,准备好了,母亲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这些不需我操心的,虽不是我一针一线所缝制,但我也参与了,里面有我的心意,嫁衣上鸳鸯交颈的图案可是我亲手所绣。”声音隐含骄傲。
哪知越说越离谱,赵明檀脸上的臊意未消减下去,反而比刚才更甚,只觉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她都说了什么?
鸳鸯交颈?那是嫁衣上的图案吗?怕是里衣上的吧?
何况,她也没绣过鸳鸯交颈的图案,绣的应该是嫁衣上的凤。只是,曾看到母亲为她准备的嫁衣,从里到外,里衣,亵/裤,再到红嫁衣。
让她害羞脸红的鸳鸯交颈……应是里头小衣上的图式?
今时今景,不知如何便想起当初看到便觉不好意思的鸳鸯交颈图绣,竟还一时昏头昏脑,记忆出现偏差,脱口而出。
她不敢看苏晋,垂着脑袋,局促不安地补救道:“那个,那个……我好像记错了,不是鸳鸯,好像绣的是凤凰。”
“鸳鸯,凤凰,差别挺大。”苏晋挥去脑子里的旖旎,低声说了一句。
当赵明檀说出鸳鸯交颈时,苏晋脑子里浮想联翩,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疯狂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