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稹想到西北那抹靓丽的身影,说:“不会!”
旋即,又弱弱地为周淮瑜说话:“可那是成亲前所纳之妾。”
赵明檀放下杯盏,莹白的指尖摩挲着杯沿,幽幽道:“不论婚前与否,我都不想同人分享夫君,再也不想。”
争风吃醋的女子会有多可怕,她早已领教过。
如东宫的李良媛害得她起满身疹子,就是为了让她毁容留疤失宠;还有佛口蛇心的萧侧妃,一边温温柔柔地唤她妹妹,一边送她含有麝香的香囊不欲她生子;再如端庄贤惠的太子妃,高坐主母之位,却任由底下鬼蜮伎俩,只要没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惩处李良媛和萧侧妃时,只一句无关痛痒的‘抄佛经悔过’便轻飘飘揭过。
还有好些侍妾,为了赢得太子的青睐,可谓绞尽脑汁争宠献媚,花样百出。
一个男子,众多女子争抢。这种肉少狼多的情况,她真吃不消。
“可是,苏晋……”
赵元稹颇为震惊地看着赵明檀,这还是他那个性子软绵没甚主见的妹妹吗?看似听之命运的安排,对嫁苏晋这件事没有任何抗拒没有任何不满,实则心底有一笔明账。
回京以前,赵元稹一直以为明檀的性格就是那种……嫁秦珏可以,如果让她嫁给其他人,她似乎也会同意。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比起周淮瑜和秦珏,似乎苏晋才是她真正想要嫁的男子。
赵元稹顿了顿,斟酌道:“如果女子没有一儿半女,将来如何傍身?”
“啊?”赵明檀还真没想过儿女奉养的问题,苏晋‘不行’,她伴他到老即可。
她眼眸澄亮,认真想了想:“到时看情况罢。如果需要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延续香火,那便从宗亲家族中过继一个。孩子打小养育教导,想来也会犹似亲生。”
见她将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赵元稹已无话可说,忽想起一事,又问道:“明檀,你小时是否同平西王有过渊源?”
赵明檀一愣:“哥哥何意?”
赵元稹道:“自周淮瑜封平西王以来,我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意志消沉的时候。从你和苏晋婚事落定的那天起,我就经常看见他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前几天,我无意听到他的醉话,说什么是因为你当初的鼓励之言,才会想到去西北边境拼死博一个前程。”
周淮瑜从落魄皇子到军功赫赫的平西王,其间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虽有陛下暗中授意的扶持,可那些军功都是他用命实打实换来的。
赵元稹跟了周淮瑜几年,眼见着他在战场上有多拼命,完全将身死置之度外。
赵明檀疑惑:“小时候?”
她摇摇头,说:“哥哥,你也知道我小时经常生病,体弱乏虚,被病痛所折磨,整日头晕浑噩。其它的事,若非特别重要让人印象深刻,我多半是记不住的。药罐子,倒是记得挺深!”
幼年虽大多闭门不出,可偶尔身体好时,也会随母亲到宫宴上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