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珊作恍然大悟状:“原是首辅大人对赵家明檀一见倾心?”
待到如今,大家皆已知晓当日砸伤苏晋的姑娘便是赵家明檀。
一见倾心?对砸伤自己的人一见倾心?
难不成苏晋有受虐倾向?还是说那方面有病的人,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
苏晋看一眼周景风,显然不想就自己对明檀的感情问题多做言语,他爱与不爱明檀,如何爱,如何情深,都是他对明檀的事,不需为外人道也。
原本周景风也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乍然收到苏晋的眼神,随手从托盘里抓了两把金瓜子,陪着笑脸道:
“两位好姐姐,高抬贵嘴,请手下留情,别再揪着小两口的相遇相识探个一清二楚,两口子的私事倒底是个人的隐私,哪儿能随便翻出来让人瞧热闹,待他日你们成亲时,也不愿自个儿的事被人捯饬来翻腾去吧。”
说着,便将金瓜子给蒋瑶光和秦珊珊一人塞了一大把:“喜钱有些少,两位好姐姐莫要嫌弃,买点胭脂水粉,捯饬自己还是够的。”
蒋瑶光和秦珊珊本也没想如何刁难苏晋,蒋瑶光看在金瓜子的分量上,砰地一拳头砸在周景风胸口,笑眯了眼:“疯大堂叔,好说好说。”
周景风的父亲衍王是玄德帝的堂弟,蒋瑶光是玄德帝的外孙女,按照辈分,蒋瑶光确实应唤周景风一声堂叔。
周景风:“……”
然,秦珊珊却没打算就这般轻易算了。
缘由周景风这声‘好姐姐’出了岔子,周景风听曲赏舞喝酒时,都是一口一声好姐姐唤着舞娘歌姬,哪里意识到问题。
秦珊珊比周景风还要小上几岁,却被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子称作姐。秦珊珊早已炸毛,将金瓜子塞回给周景风,面上保持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真真刺人:
“谁是你姐,没得什么人,都乱攀亲认作姐。且说说,我是跟你沾亲带故,还是跟你血缘同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姐。”
说着,秦珊珊斜眼上下扫了一眼周景风:“看世子爷这长相,怕是早已行了冠礼,而我不过今年方及笄,且不知,我秦珊珊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弟弟……”
周景风讪讪一笑,将金瓜子重新塞回给秦珊珊:“好妹妹,实在对不住……”
这回秦珊珊没有还回去,不客气地将金瓜子装入自己的荷包,拿人的却不手短也不嘴短:
“许是我糊涂了,竟不知自己没得什么时候又成了什么人的妹妹,我倒是有位兄长,可他长得好像也不是这副油腔滑调的模样,难不成我这眼神也不好使了。”
周景风攥紧拳头,脸上的笑容越盛,拱手赔礼道:“秦大姑娘……”
“别,世子爷这般,小女子可受不起。”秦珊珊屈膝,细如葱根的手指捻着帕子,福了个回礼,“世子爷有爵位在身,小女子什么都不是,当不起世子爷这声‘秦大姑娘’的礼,该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给世子爷行礼才合乎规矩礼仪,世子爷就莫要折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