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快瞧,儿臣的箭术近日又精进了不少,这回猎了三头白狐狸,皮毛油光水滑,皆是上等的好皮子,儿臣特特扒了最大的一只狐狸皮孝敬父皇,将狐狸毛铺在椅上,父皇久坐批改奏折,就不会冻着屁……”周淮岑将不甚文雅的话吞回去,“就不会冻着了。”
九皇子看着不甚靠谱,但献给玄德帝的狐狸,那可是精心处理过的,纯白的毛发上没有一丝污渍和血迹,绝然不同于方才扔给苏晋的那只。
当然,也有时间不够的原因。着急回宫,没时间扒另两头的狐狸皮。
玄德帝从堆陈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一眼眼前兴高采烈的少年,从少年意气风发的神态感受到了久违的朝气,转而将视线投向少年手中雪白的狐狸皮。
“当真是你所猎?”玄德帝的语气透着明显的不信任,却不显生气。
周淮岑拍拍胸脯,自信满满道:“自然做不得假,儿臣哪敢欺瞒父皇?”
然,对上玄德帝犀利审视的目光,气势没来由的弱下来,顿时心虚道:“额,在旁人帮助下所猎,也算是儿臣的功劳?”
虽让侍卫将猎物围困至陷阱,令其动弹不得,但射出去的箭可是他放的。
十有八不准,好歹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中上一两箭。
玄德帝哭笑不得:“就知道你的箭术,跟你的学问不相上下。”
“多谢父皇夸奖。”周淮岑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那模样无端冒着一丝傻气。
玄德帝似是无奈摇了摇头,旋即吩咐汪拱将狐狸皮收进库房。
周淮岑不赞同道:“放库房?不行不行!届时父皇肯定要将儿臣辛苦猎来的好皮子,作为恩赐赏给朝中臣子或后宫得宠的妃子,父皇可不能拿儿臣的东西借花献佛。”
“来,父皇,您先让让,容儿臣将皮子铺在椅上,保管父皇坐着又舒服又暖和。”周淮岑夺走玄德帝的毫笔,又将玄德帝扶开,这才开始手忙脚乱地铺陈,一张皮子铺的乱七八糟。
玄德帝站在旁侧,对着周淮岑这番放肆的举动,倒也未加苛责。
汪拱见状,赶忙上前:“殿下,让老奴来吧。”
周淮岑见自己委实铺的不怎样,便退到一边。
等皮子完全铺陈在椅上,周淮岑殷勤道:“父皇,赶紧试试。”
玄德帝刚坐下,周淮岑就满怀期待地问:“父皇感觉如何?可舒坦?”
玄德帝点了点头:“不错。”
周淮岑搓搓手:“父皇喜欢就好。”
玄德帝道:“你母妃最是喜欢皮毛之物,剩下的两匹预备献给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