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慢悠悠地抽手,扬声吩咐外面的婢女准备饭食,而后又给明檀倒了杯热水。
昨晚哼哼唧唧了好久,明檀的嗓子本就干涩,似嗔还羞地瞪了一眼苏晋,二话不说就把水喝光了。
“给。”明檀将杯子推给苏晋,理直气壮,颇有种恃宠而骄的姿态,“我要穿衣服。”
苏晋笑着点头,顺带揉了揉她的头发:“穿吧。”
“我的意思是……”
苏晋下巴微扬:“什么?”
明檀支支吾吾道:“你先……转过去。”
苏晋看了看明檀,似是不太理解:“并非没穿里衣,为夫为何要避嫌?”
明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非光裸,里衣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她顿了顿,小声求证:“衣服是香柳穿的吗?”
苏晋眉梢一扬:“你觉得呢?”
又是你觉得呢?那便肯定是了。
端看男人神清气爽的模样,明檀羞恼地哼了一声,但心底却隐有些小喜悦,那是被人捧在手上真心呵护的幸福感。他能体贴地帮她穿衣,而不是只顾自己享受,这可比世上大多男子强。
世上有几个男儿会主动帮妻子穿衣?
至少,上辈子她做太子侧妃时,就算太子对她正情浓,也不过是说几句甜言蜜语,谴人打开库房随意送她几件看似价值不菲的物件,却从不考虑她的喜恶。
明檀不由地伸出双臂抱住苏晋,心有所触:“你对我太好了,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对她好?为什么世上美人千千万万独独非她不可?诚然,她的颜色确实算上乘,可比她漂亮好看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灵魂更有趣的人儿,为什么就她呢?
为什么?
苏晋似想起了什么,勾唇微微一笑:“因为只能是你,只想对你好。”
因为,只有巫溪城的那个小姑娘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经年流转,再也剜不掉,忘不了。
虽然,苏晋说的不甚清楚,但明檀直觉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缘由,只是目前她也没想到。
她眼珠轻动,突然低声说了句:“病是你,药亦是你。所以……”
明檀直起身,凑在苏晋耳边说:“你没病。”
因为她还没及笄,当今陛下屡次想要给苏晋赐婚,苏晋才会找这种借口,一劳永逸。
可难道他就没想过,万一她也在意这点呢?
可明檀哪里知道苏晋就算再喜欢她,也是基于尊重她的前提下,就算他前世真的上门下聘提亲,只要他的小姑娘不愿意,他就只会默默地守护她,从不愿逼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