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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美景,如此美色,焉有不画下的道理?”苏晋拥着明檀欣赏了一会儿湖光水色以及水中的‘鸳鸯’,转身走到四方小桌旁。

    舱室里笔墨纸砚俱全,苏晋铺开宣纸,取出镇尺,提笔作画,画这十里湖光,也画十里湖景中的她。

    明檀则立在旁研磨,红袖添香,真真是夫唱妇随。

    赏景作画,品茗闲谈,两心相倾,好不快活。

    将这美景留于画中后,明檀便躺在苏晋膝上,抬头看天边云霞滚滚,目光又轻又远,她真的是无比庆幸人生得以重来。

    她握紧苏晋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掌上炙热的温度,满腔心绪被柔软的情愫填满。

    惟愿岁岁年年长久平安,方是不负这一生。

    苏晋低头,深深地凝着她,见她眼皮缓缓闭上,哪怕是睡了唇角亦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他轻笑摇头,而后更紧地抱住她,仿佛拥着此生最珍视的宝物。

    他的姑娘就是他今生最大的宝。

    有她在,他的心方获安宁。

    日薄西山。

    苏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将明檀小心放在小床上,盖好被子,弯腰走出舱室,拿起船桨,又是那个为心爱姑娘撑船的俊艄公。

    乌篷船一路行驶到岸边,苏晋将明檀抱到马车,哪怕一路颠簸,依旧没醒来。

    闻着熟悉的气息,明檀的睡眠尤其安稳。

    直到行驶至成安主街,马车险撞到一个醉酒的路人,一阵剧烈颠簸,明檀方才惊醒。

    她是在苏晋臂弯中醒来的,想到苏晋就这么保持同一个姿势,心下一阵感动,感动之余又心疼苏晋受累。

    明檀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轻轻拉了一下苏晋的袖子:“夫君……”

    苏晋没动,也没应声。

    明檀愣了愣,这才发现苏晋的神情很不对劲儿。

    怎么说呢,她从苏晋的眼中看到了刻骨的仇恨,毫不掩饰的恨意。

    那恨浓烈地能将人当场定住。

    车帘被掀开一道缝隙,明檀的目光落在拽着车帘的修长手指上,骨节捏的泛白,帘子几乎被捏得变形,可见苏晋用了多大的力气。

    明檀心下惊骇,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控?

    她下意识地顺着苏晋的目光看出去,只看见了不远处几名匆匆走过的道士。

    其中一个道士似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马车这边看过来,车帘瞬间垂落,阻隔了那名道士的模样,但明檀隐约瞧见了,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影像。

    那名长须道士,她好像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