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傻眼了,她不甘心的问。“那公主想要什么呢?让三爷给她不就行了。”
林鱼又摇头。“你家大人信奉威武不能屈,死都不会低头的。”
“那怎么办?”红烛都快哭了。
林鱼决定去诏狱一趟。
有制服刺客的英勇行为在前,又有一开始放的“狠话”垫着,公主对她随和多了,竟没有再派人暗中盯着。
借着昏暗的烛火,林鱼终于看清了荣时的模样。他蜷曲在屋角的草垫上,乌黑沉重的长发散落下来,只露出一点尖小的下巴。
白色的囚衣倒像是刚换过,只是潮湿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瘦而薄的肩背。他的手臂在身侧垂落下来,宽大的衣袖卷上去,露出惨白细瘦的肌肤,乌青的血管在薄弱的表皮下蔓延。
林鱼一靠近便感觉到他浑身都带着湿沉沉的潮气,就像一片过了水又经了夜的白菜。
她的心脏猛地抽紧,这帮混账竟然虐待他?他们怎么敢?
“荣……时”
林鱼的声音轻微而急促,仿佛是嗓子眼里逼出来的。
荣时还有意识,他轻轻动了一下,极缓慢的抬起头来,林鱼看到散乱的发丝下,半边瘦削的脸,极惨淡的颜色,极坎坷的线条,仿佛被随意撕裂的一角纸。
林鱼手心都出了汗,混账,这帮混账对他做了什么。
荣时有些空洞的视线终于凝聚起来,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惊愕而又慌乱的往阴影里躲去。
林鱼哪里许他躲开,她揪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将人扯了出来,荣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随着她的力道被拖曳过来,折竹似的,断在地上。
“你也会心虚呀?”
“现在躲着我难道以后便不见面了吗?你知道我从老家满怀欢喜回到县衙,又从县衙万分焦灼赶去省城,结果却得到一封和离文书的感受吗?”
林鱼声音极低,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她用力捏开荣时的下巴给他嘴里塞了两颗药丸。
参茸补剂,提气养气。
荣时艰难的把药丸吞下去。
林鱼皱着眉头看着他。
“顾揽月为什么要诬告你?她不是喜欢你吗?”